季根生找到了一個目標,剛往前走兩步,就見個渾身掛滿行李的姑娘出現在自己面前,還叫了自己一聲大哥。
哎呦,這姑娘說話到是挺敞亮,可自己的年紀都能當她爹了,怕不是因為天黑沒看清吧!
季根生清清嗓子,咳了咳:“我說,這位姑,啊不是,這位女同志,差輩兒了啊,你得管我叫叔,還有,我們大隊這次不收女同志,你還是去其他生產隊吧。”
季根生客氣的說,心想,這姑娘看著身上的膘不少,領回去肯定干不了啥活兒,哼,叫哥也沒用。
季冬晨“噗呲”悶笑一聲,聽著好些年都沒有聽過的北方獨特的方言,心里不由得近鄉情怯,溫暖極了。
看著大隊長季根生抬腳就準備越過她,不想在耽誤大隊長的時間,趕忙道:“大哥,沒有差輩兒,你爹是我親大爺,我是你老叔家的老姑娘季冬晨哪。”
季根生頓時就愣住了,腦袋有點懵,啥玩意兒?我老叔家的小老妹兒?
季根生反應過來后,趕緊把手里的手電筒打開,這玩意兒費電池啊,他都不舍得用。
這一照,可不得了,哎呀怪叫一聲:“真是我老妹兒,你咋這時候回來了呢,提前咋沒來個信說一聲呢,你看看,咋還帶這么多東西。趕緊把手里拎著的給哥,我滴媽,老妹兒你這是咋背回來的,受老罪了吧!快,跟哥把東西放拖拉機上,好家伙,分量還不清,累著了可咋整,你看這事兒整滴。”
季根生邊說邊心里琢磨,心下大概也猜到的什么,小老妹兒這是成了知青回來的。
季冬晨手里的行李被季根生一把搶了過去,然后跟著嘮嘮叨叨的季根生把行李放在了幾步遠的拖拉機上。
季冬晨也不客氣,麻溜的上了托拉機后斗里,朝著季根生忙道:“大哥,你先去忙,等回去再與你細說。”
“行,你消停地在拖拉機上呆著哪也別去啊,這黑燈瞎火看好你的包啊,哥先去挑人,不然又不趕趟了,再整些沒用的回去可就完犢子了。”
季根生趕緊嘴快的禿嚕幾句轉身就去挑人,趕緊完事兒回去,這大半夜的真是有夠折騰人的。
五六分鐘后,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領著一男一女兩個知青過來了。
王興國疑惑的看了車上的人一眼,燈光太暗實在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只隱約看出是個姑娘。心下覺得奇怪,大隊長不是說公社為了彌補他們生產隊去年的虧,今年挑四男一女就可以了嗎?
可這樣一來,不就變成三男兩女了,難道是那姑娘自己隨便上來的?不過他也沒直接去問,還是決定等大隊長領人回來再說。
又過了快五、六分鐘,季根生終于領著兩個男知青回來了,直接吩咐三男一女四個知青趕緊上車,然后等著那些知青被其他生產隊領上車,路騰出來他們的拖拉機就可以走了。
這時,季根生對王興國道:“哎呀,我跟你說啊興國,這次十堡子可要倒霉了,他們六個名額,挑了三男三女,可是,卻被個從一個地方來的,還互相認識的幾個知青給忽悠了。等去登記的時候,直接傻眼了,想跟其他隊互相換幾個,要把五個知青分開,三個姑娘兩個小伙,結果其他大隊和那幾個知青都不同意,我滴媽,你都不知道,那張宏喜像吃了粑粑的表情老招笑了,你叔我指望這事兒,就能笑一年的了,啊哈哈哈!”
王興國早就露出一臉興奮樣:“叔,那你回去可得好好跟大家伙嘮嘮,去年這時候就屬十堡子那幾個人笑話咱笑的最歡,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了,就叫風水輪流轉,哈哈……。”
季冬晨坐在車上聽著兩人嘮嗑的內容,心下有了猜測,他們嘴里的那幾個知青只怕就是周芳、江衛紅了她們了,熟悉的幾人分到一個生邊隊有了底氣很容易鬧事兒,怪不得大哥要幸災樂禍一番。
嘖嘖嘖,可不就要倒霉了嘛,就自己來看,那江衛紅就是個惹事兒精,說話不分場合,想到啥說啥,不僅嘴欠兒,還嘴賤,最容易得罪人。
而十堡子生產大隊就在季家屯生產大隊隔壁,中間隔著一條十多米寬長河,河流由西向東,原身的老姨就是嫁到了十堡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