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事情就簡單了，舒爾卡把事情全權交給格里戈維奇去做。
就算格里戈維奇再笨，此時的也知道從現在起訓練的重點已不是戰術動作。
但杰尼索科夫卻十分不服氣，他一路跟著舒爾卡幾次欲言又止，一臉的不敢相信。
舒爾卡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現。
杰尼索科夫欲言又止，是因為他承諾過無條件服從舒爾卡的命令，而現在舒爾卡的命令很明確，就是讓他們包括杰尼索科夫在內“保存自己”。
這本身沒什么問題，“保存自己”是戰場上每名士兵都應該做的，而且這會比“勇敢沖鋒”要容易得多，舒爾卡相信絕大多數新兵其實心里都是樂意接受舒爾卡這個“建議”的。
但杰尼索科夫卻并非如此。
確切的說，不是杰尼索科夫不愿意……是人都有趨吉避兇的本能，這是人性。
只不過杰尼索科夫從小受到嚴格的軍事訓練，在蘇聯那種極端的英雄主義思想的熏陶下，這方面的人性已經被他壓在心里了，取而代之的是英勇作戰、絕不退縮。
但是現在，舒爾卡告訴他的卻是另一套，甚至可以說是相反的。這讓杰尼索科夫有種整個世界甚至信仰都因此崩塌的感覺。
“有什么問題就問吧，杰尼索科夫同志！”舒爾卡走進指揮部，一邊解下武裝帶遞給杰尼索科夫一邊說：“不要擔心，我不會認為你違抗命令的！”
“舒爾卡同志！”杰尼索科夫將接過武裝帶將其掛在墻上，然后回答：“我知道，您一定是為了保護新兵，是嗎？所以才這么告訴他們的！
“你是這么認為的？”舒爾卡反問。
“當然，您認為他們還是孩子！”杰尼索科夫說：“但是……我認為您這種做法是錯誤的，您會給他們一種錯誤的思想！”
“什么情況？”正在旁邊忙著的安德里安卡和米哈依爾維奇饒有興趣的望向這邊。
“沒什么！”舒爾卡解釋道：“我只是讓新兵營保存自己，然后就……”
舒爾卡攤了攤手，然后兩人就明白了，接著就發出一陣又是無奈又是辛酸的笑聲。
“杰尼索科夫同志！”米哈依爾維奇說：“你以為舒爾卡同志那么說是騙你們這些小孩？不，你錯了！抱著你們這種思想在戰場作戰的人，往往是除了消耗敵人一些子彈外，什么作用都沒有！”
“不，他們甚至連消耗敵人子彈都做不到！”安德里安卡說：“因為他們同時會帶上一大批的彈藥和裝備送給敵人！”
“不，這是不對的！”杰尼索科夫說：“如果每個人都像你們說的一樣，只顧保存自己而不沖鋒，我們怎么可能打贏敵人？”
“沒有人說不沖鋒，杰尼索科夫同志！”舒爾卡說：“我說的是，不應該在不該沖鋒的時候沖鋒！”
“你以后會明白這一點的！”米哈依爾維奇摸了下杰尼索科夫的腦袋，說道：“你跟著舒爾卡同志學習是對的，看他在戰場上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