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通過廣播向全軍發表了講話:
“第6集團軍的全體官兵們,也許你們已經聽說了,曼施坦因元帥正率領著頓河集團軍進攻敵人的防線。或者說你們也感覺到了,因為給我們運輸補給的運輸機已經減少,因為它們正在協助頓河集團軍作戰。因此,俄國人的謊言已經破滅,頓河集團軍沒有被包圍,當然也沒有撤退!相反,他們正在前進,而且進展十分順利……”
其實蘇軍并沒有說頓河集團軍被包圍或是撤退,這些都是德國士兵們自己想像出來的。
不過為了穩定軍心,保盧斯當然很愿意把這個帽子扣在蘇軍頭上并以此證明蘇軍說的其它話都是謊言。
“所以!”保盧斯繼續說道:“在未來的幾天里,你們選擇相信誰將是關鍵!相信敵人,還是我們自己?我們的祖國?!我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祖國。至少,命運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而不是任由別人擺布,還有那個所謂的特赦令,你們以為俄國人會遵守他們的諾言嗎?不,絕不!我們需要的,只是等待,然后卡拉奇就會成為我們返回故鄉并與家人團聚的橋梁……”
保盧斯的演講很有感染力,同時德軍正在進攻卡拉奇也是事實,于是又將德軍拉回了堅決抵抗的防線,或者說是“暫時”拉回。
然而,說這些話的保盧斯卻不相信自己的話。
因為這一天,空軍對第6集團軍的運輸雖然減少了,但還是空降來了一名上校。
這個上校名叫科奧瑟,他表面上是給保盧斯元帥軍銜的,但保盧斯卻知道這個科奧瑟上校是一名蓋世太保,是希特勒的心腹。
保盧斯完全有理由相信,在科奧瑟上校落地之前就與特別行動隊的哈特曼少將聯系過。
另外,保盧斯發現警衛中突然多了幾個陌生的面孔。
保盧斯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被監視起來,某種程度上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而負責監視自己的就是這個來授銜然后就不回去的科奧瑟上校。
這目的是什么就不用多說了,就是擔心自己帶著部隊投降。
保盧斯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這似乎又情有可原,因為保盧斯心里的確有投降的想法甚至在給希特勒的電報里還說過相關的意思。
但身為一名軍人,受到這樣的對待保盧斯還是不情愿。
更重要的還是,保盧斯雖然贏得了曼施坦因之間的爭論,但他卻一直在思考著曼施坦因的話……“如果現在就發起進攻的話,我們可能將永遠失去救援第6集團軍的機會!”
如果曼施坦因說的是真的,也就是說頓河集團軍無法將自己救援出去,那將會發生什么?
保盧斯不知道結果,此時的他心里也在猶豫,是該選擇投降還是繼續堅持。
但考慮了一番,保盧斯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因為保盧斯想到了一點:此時德國空軍的運輸機還能毫無障礙的在斯大林格勒降落,換句話說,就是只要希特勒愿意,他完全可以用運輸機將第6集團軍的主要軍官包括保盧斯在內撤走。
但希特勒卻沒有這么做,反而是給保盧斯元帥軍銜并派人監視他。
所以,希特勒的意圖很明顯,他希望保盧斯與第6集團軍共存亡,甚至是在最后一刻選擇自殺了結自己的性命。
“不!”保盧斯在心里對自己說:“我才不會為了那個奧地利下士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