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爾洛維奇的直覺讓他知道這件事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后來基里爾洛維奇是通過指導員打聽到消息的……這就是政委的優勢,政委可以通過指導員知道他們想要知道的一切。
原因是指導員是做思想工作的,他們可以找戰士們談心、談看法、說問題。
同時一支部隊有很多戰士,總是會有幾名戰士或者被指導員繞進去說出了秘密,或者相信了指導員,甚至還有一部份人會主動向指導員告密。
因此,幾乎沒有任何秘密能瞞得過政委。
基里爾洛維奇這個政委也如此,沒過幾天他就得到了第二步兵營真實的想法:
“現在是和平時期,我們當然服從政委同志的命令,但一打起仗來那就不一定了!”這是索科洛夫對參謀說的話。
第二步兵營的人心領神會。
同時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因為政委的權力已經被削弱,許多事情在和平時期就是思想政治問題,但在戰時就是戰斗指揮方面的問題……甚至這兩者有時是沒有明顯的界線有時很難區分。
然后索科洛夫又對部下補了句:“現在還沒打仗,你們誰如果想做逃兵那就乘早,我保證不會動用私刑把你們吊在樹上!”
部下們只發出一陣哄笑。
沒有人會笨到在這時做逃兵,除非是腦袋進水了。
道理很簡單,戰斗沒打響的話就沒有死亡的壓力當然也就沒有做逃兵的理由……在戰場上那是不做逃兵是死,做逃兵只是有可能死,許多人愿意賭一把。和平時期卻是不做逃兵活得很舒服,做逃兵有可能死,何苦來哉?
當然,如果從長遠來看,目前的得平只是暫時的,做逃兵還有一定的價值。
問題在于戰時做逃兵乘亂逃走的可能性大,和平時期做逃兵基本沒有成功的希望。
因此,索科洛夫是一點都不擔心在這時候會有逃兵出現。
既然這時候沒有逃兵,那就聽政委的話不用私刑又能怎么滴?
至于到了戰時……那些政委和指導員還能管得了像索科洛夫以及他帶領的第二步兵營嗎?
要知道這些都是從懲戒營出來的,不僅是死過幾回的而且最痛恨的就是指導員、政委(他們中沒有幾個不是被指導員、政委給丟到懲戒營去的),到時還能讓指導員、政委管著?沒在背后打黑槍就算不錯了!
后來舒爾卡發現還真有人這么干。
但只是“發現”而已,因為在戰場上打黑槍實在太容易了,并且被發現的可能性幾乎等于零。
試想,在月黑風高的夜晚,一群人往前沖,并且指導員還得沖在前面,后方的部隊舉槍為沖鋒的部隊提供掩護……只要槍口稍稍偏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只要槍口偏一點點就從瞄準敵人變成了瞄準指導員,并且還沒人察覺,因為沒人會將腦袋趴到準星上來看一看確定瞄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