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過要動手?這就是李家的教養?”眸光中滿是陰寒,顧楓一臉陰沉道:“我的人,你沒資格動,也動不起!”
話音落下,他隨手將李玉玲的手臂甩開,滿面冷酷淡漠補充了一句,“我已經讓人向法院提起訴訟,你若還有什么辯解,等到法庭上去跟法官說吧!”
雖然年輕,但顧楓的身上卻天生帶了一種懾人的氣質,哪怕是在職場風浪中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的李玉玲,對上他凌厲的目光時,心里也不由犯怵。
可能是真的被男人方才要吃人的神情嚇到了,也可能是覺得走到這一步有些無力回天了,李玉玲從激動中緩過神,只覺得雙腿有些軟。
踉蹌著向后倒退了幾步,最后還是抓著墻壁,她才堪堪將身子穩住。
多少年的人設,就在剛剛徹底崩塌,耳邊“嗡嗡”的聲音不斷,至于會議室那些人的議論,李玉玲已經無暇仔細去聽。
顧奇早在薛樺將他和顧楓對比時,便不堪侮辱從會議室跑了出去,只留下了李玉玲一人,獨自面對著尷尬。
終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鬧到這般不可收拾的境地,她還哪有顏面再待下去。
顧不得還在發軟的雙腿,李玉玲順著墻壁作為支撐向著門口移步,摸到門把手,她最后借力撐了下,狼狽的從會議室快步離去。
大會結束,股東們陸續離開,諾大的會議室,最后只剩下坐在正中央辦公椅上的顧民東還有站在他對面的顧楓和薛樺。
眸光交匯,父子兩人四目相對,讓安靜的氛圍平添了幾分壓抑。
“我出去等你!”知道父子倆一定有話要說,薛樺小聲在高冷哥耳邊說了句,也沒等他回應,她已然轉身離開,并主動帶上了會議室的門。
“都想起來了?”良久的沉寂后,顧民東率先開了口,尾音上揚,他的語氣很是平淡,平淡的好像內心沒有一絲波瀾。
從男人推門走進會議室的那一刻,顧民東就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對于男人恢復記憶之事,他倒也沒有多少詫異。
麻醉的神經,最經不起的是舊人舊事的刺激,尤其顧楓還是個重感情的人。
顧民東知道,薛樺和趙麗是他心里最深的執念,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有喚醒他記憶的能力。
靜默的站立著,顧楓始終沒有開口回應,只是那陰鷙的眸子,似又沉了幾分。
而他的沉默,恰恰就是最好的答案。
“什么時候想起來的?”抿了抿唇,顧民東繼續追問道,嘴角的那淺淺一笑,帶了些晦澀與自嘲。
今日的結局,其實他早該料到,正如老話所說,這世間沒有密不透風的墻,也不會有永恒的秘密。
或許當初,他就不該存有僥幸心理,只是那時,他以為唯一能將男人喚醒的人只有早已不在人世的趙麗。
并不知道薛樺的存在,顧民東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能撬開顧楓那從生母離世就塵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