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面色有些陰，顧楓低低問了句。
“我……”小張剛剛出去辦事回來，就不見了顧民東的蹤影，突然被高冷哥這樣問，他也是一頭霧水。
總不能說自己把人看丟了吧？這可是失職，看著男人滿臉的冰冷，助理便不由害怕，支支吾吾半天，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會不會出去散心了？要不先在走廊找找看，然后再問問醫院的護士有沒有看見人！”
明顯看出了男人眼神中的不耐，見狀，薛樺趕著在他發怒前接過話提議道，算是暫時替助理解了圍。
“是是，我這就去找！”趕緊連連應和，話音落下，助理轉身便往外走，準備出去找人，誰知卻被男人在身后叫住，“等等！”
“顧總，還有什么吩咐？”心中一緊，助理硬著頭皮回過頭詢問。
“你手里拿的什么？”
“離婚協議書！”看了看手里的東西，助理如實回答道。
原來顧民東剛剛讓小張出去辦的事，就是這個，所以，他是要跟李玉玲離婚？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夫妻之間唯一的牽扯不過就是顧奇，可現在顧奇卻變成了別人的兒子，鬧到今天這種地步，這場婚姻哪有什么繼續下去的可能。
唇角勾出一抹冷笑，顧楓的雙眸驀的染上了幾分深邃，見高冷哥遲遲沒有說話，助理不知該去該留，心里慌張的很。
正想要開口請示，卻聽得男人轉了話鋒詢問道：“他平時有沒有什么特別喜歡去的地方？或者有沒有哪里對他來說，有特別的意義？”
流轉的鳳眸在房間一掃而過，顧楓注意到床下的皮鞋還有衣架上的衣服全都不見了，若是在走廊溜達散心，應該沒有必要穿的那么正式吧。
而且作為醫院的贊助商，顧民東住的特級病房，也配有專門的護理醫師，不管有什么事，護士醫生都一定會親臨病房，所以，他被醫生叫走的可能性基本也是零。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從醫院離開了，而他剛剛讓小張出去幫他辦事，其實就是故意找個借口將人支開罷了。
聽了男人的問題，助理好像也恍然明白過來，想了想，他趕緊如實回答：“有，董事長時常會去……”
…
皇家園陵，顧民東一身肅穆黑衣，冒雨靜靜站在墓碑之前，順著墓碑前鮮艷的花束向上看去，“愛人趙麗之墓”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初春三月，天氣乍暖還寒，冰冷的雨水傾斜而下，從頭到腳將人完全打濕，那股子寒意，由外到內，滲進了顧民東的心里。
只是，哪怕是這樣的凜冽，依舊蓋不過他心里的痛，相比起來，那一點點兒寒意，甚至顯得微不足道。
他有太多的話想對她說，可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也難于啟齒。
滿心的愧疚和負罪感快要將他整個吞噬，千言萬語，化成了順著雨水一起流下的眼淚和一句顫抖著聲線說出的“對不起！”
“對著已逝之人說對不起，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