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嬴看著白羽走過來,剛準備邁下高腳凳迎過去,卻見白羽像是沒有看見他似的繞到吧臺的端口走進里側。
會所那晚,梁煒到了包廂沒見到白羽,以為成嬴耍著他玩,之后就再沒給過好臉色。
而成嬴到包廂,看到酒杯打碎在地,自己裝的針孔攝像頭也不見了,打白羽電話先是沒人接,之后是關機。
成嬴一開始以為是會所工作人員救走了白羽,擔心自己下藥的事情暴露,一直惴惴不安,但兩天過去也沒動靜,就開始懷疑另一種可能。
他覺得有可能是白羽意外發現了包廂里的監控攝像之后察覺不對勁才急急的逃走,因為走的急,所以把酒杯打翻了。
他離開的時候,白羽只喝了一口,藥效應該沒有那么快上來,而白羽拿走攝像頭一定知道了他下藥的事情,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才不接電話,甚至躲著不見他。
他當初既然做出了把白羽當墊腳石的決定,就做好了失去白羽這顆棋子的準備,而且原計劃是把下藥的鍋推到梁煒身上。
但現在計劃失敗,梁煒那邊可以另想辦法再找機會,當務之急是穩住白羽,不然白羽去報警的話,有視頻為證,他就徹底完蛋了。
他去白羽宿舍找過,沒有找到人,問了白羽的室友,也都表示已經兩天沒見到人。
他知道白羽今晚酒吧有工作,就想著過來看看,結果就看到白羽在舞臺動情演唱,一襲月白色禮裙,純白無瑕,優雅寧靜,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白羽,他驚艷的同時,更有一絲慶幸,因為他聽完白羽的演唱,便斷定白羽聽了他的解釋以后一定會原諒他。
所以,他也不著急,臉上掛著那個標志性的充滿痞氣的笑意,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等著,既已等了一個晚上,也不急于一時。
白羽走進吧臺里側,隨手把那束玫瑰花往桌臺上一放,然后走到吧臺內側的角落里,隨手拔了手機充電連接,按了開機鍵,便一把丟進了包包里。
成嬴以為白羽剛才是沒看到他,所以便走到吧臺端口等著她,看白羽收拾完畢出來,柔聲喚道:“小白”
這略帶沙啞的低音炮一般的聲音一下扎進白羽的耳朵里,讓她頓住了身子。
“我們出去說。”白羽說的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成嬴把手里未燃盡的煙往吧臺上的煙缸里一按,便跟隨著白羽的腳步往門口走去。
白羽與成贏一前一后走出酒吧的情形,在卡座的方司鋮看來,像極了男朋友來接女朋友下班的樣子。
方司鋮氣悶的往嘴里灌進一杯威士忌,看著躺在吧臺桌角的那束玫瑰花,眼里火光四射。
而酒吧內暗處的燕昊南,剛起身準備悄悄跟上白羽,便看到吧臺的一幕,雖然燈光昏暗,但他還是一眼便認出了成嬴。
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白羽身上,所以沒發現成嬴什么時候也來了酒吧,竟一直坐在吧臺。
他知道白羽和成嬴見面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快到就在今晚,他此時的擔心上升到臨界點。
白羽拿著包包擋住臉低頭在前面走著,成嬴單手插在褲兜里跟在身后,而燕昊南則與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小白……”成嬴見白羽走出酒吧既不說話也不看他,一把拉住白羽的手腕。
“這里人多。”白羽抽回被拉住的手,繼續朝前走去。
成嬴看白羽前進的方向,應該是去江邊,確實人少安靜適合說話,便不再開口,只是跟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