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一個吊兒郎當的吉他手,會看哪門子相?就是給何笑打預防針,盼著他萬一有一天紅了,別忘了自己。
可這種事,哪怕徐遠不說,何笑也不會忘記。
如果當初沒有徐遠的介紹,何笑是不會被招進星雅閣的,更別提后面這些事兒了。
從某些意義上講,徐遠是他的貴人,哪怕這個貴人自己也沒什么能量。
但好歹拉過自己一把不是嗎?
兩人又胡扯了幾句,一起出門吃了個飯,就上班了。
剛進酒館的大門,就看到一組的人正在調試樂器,兩個吉他手見到何笑后,都趕忙站起來打招呼。
“笑哥好!”
喊的挺整齊的,徐遠沒啥感覺,何笑倒是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這就是主唱的待遇嗎?
昨天自己還只是個敲架子鼓的小透明,今天搖身一變成了主唱,就連一組樂隊的人見了自己也要喊上一聲“哥”。
當然,另外一個主唱除外。
一組的臺柱子趙志明雖然沒喊何笑“哥”,但是也收起了昨天的傲慢,對著何笑打了聲招呼。
昨天的時候,何笑可是和徐遠像個孫子一樣跟他打招呼,結果人家沒正眼看他。
這才多久啊?一晚上而已,態度和地位就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太他媽真實了!”
何笑自己都感慨一句,然后就欣然的接受了這一切。
他這聲“哥”是自己爭來的,聽的也心安理得。
進休息室換上一身精神的衣服,何笑開始了一天工作。
和昨天一樣的流程,等到一組表演結束后,換班,負責午夜場的二組樂隊上臺。
連唱的歌曲都相差不多,臺下的氣氛也很熱鬧。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沒有雅姐查店,大家都輕松了不少。
點的最多的歌還是《老男孩》,何笑甚至半個小時能唱四遍。
這些客人有的是昨天來過得回頭客,有的是在網上看了視頻后,特意奔著何笑來的。
總之何笑唱的很過癮,他天生就有很強的表演欲,只要站在舞臺上就行,哪怕這個舞臺不大,他也很滿足。
一直到中場休息的時候,何笑找到了劉經理。
“怎么了小何?”劉經理對何笑印象不錯,再加上何笑現在也小有名氣,所以態度親和了不少。
“那個……經理,我想申請一下休息時間延長十分鐘,您看成不?”何笑甩了甩胳膊,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怎么?身體不舒服?”劉經理一愣,
“也不是,就是我這一邊唱歌一邊敲架子鼓,精神太集中了累得慌,我怕下一場表演開的太快容易失誤。”何笑有點靦腆的看向劉經理,對方久經職場,老奸巨猾,一眼就明白過來了。
不由給了何笑一腦勺,“你小子還他媽挺賊,拐彎抹角的管我要兩份工錢,我還差你的?昨天那是忘給了!”說著,劉經理掏出二百塊錢遞給何笑。
“沒五十零的,今晚下班直接給你結五百,以后一天給你五百五,這回行了吧?”
何笑笑瞇瞇的收起二百大鈔,嘴里卻說著“哎呀,我不是那意思”,結果自然遭到了劉經理的白眼。
說實話,他現在太缺錢了,能給自己多爭取一百五是一百五。
畢竟誰也不嫌錢燙手不是?
“再攢一段時間,就可以給老爸老媽換個電話了。”
何笑心里默默想著。
他現在一天的酬薪就有五百五十塊,一個月下來,幾乎頂的上高端寫字樓里的白領們了。
雖然和真正在娛樂圈里混的音樂人還差了很多,但他也非常知足,至少一切都在變好。
哪怕有一天在燕京混不下去了,他也可以拿著存款回到自己老家的那座四線城市過上一段舒服的日子。
人,總是要給自己想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