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他拍著夏極的肩膀道:“師弟啊,找到個好姑娘就娶了吧。”
夏極目送他遠去,現在已經不需要莊魚問了...他已經知道白云道場論戰的時間了。
既然沒有能夠成功尋找到線,那么...也該走了。
于是,他直接和莊慢慢道別,說有友人邀聚,去去就回。
莊慢慢好奇地問:“是男友人還是女友人?”
夏極道:“大概是男的吧。”
畢竟魔蟬子這種,一聽就是男的。
莊慢慢輕輕嘆了口氣,忽地問道:“你上次帶回來的那個穿紫衣服的姑娘呢...你和她關系怎么樣啦?”
夏極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是阿紫,于是道:“人家有事...”
莊慢慢道:“那可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珍惜。”
夏極:......
...
...
深春時分,天地之間,姹紫嫣紅。
一個黑衣的男人如散步般,走在廣袤的荒原上。
風呼嘯,云在天上飄,長草寸寸皆似刀。
隨著他的走動,草地里發出極多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些聲音絕不是風吹草動的聲音,而是某些細碎的爬動聲。
細細去看,可見長草里迅速地爬著許多蜘蛛,一眼看去,密密麻麻,足有數千。
天空,還有各種鳥兒振翅掠過,發出怪異的尖叫往遠掠去,然后又歸來,落在那男人抬起的手腕上,乖巧地輕輕蹭著那男人的手背,再然后又在那男人一揮手間振翅再度飛遠。
無獨有偶,
此時,千里之外,
一個裹著巨大黑色僧袍,戴著斗笠,抓著九環錫杖的黑影,正在踏步往北。
忽地,尖銳的鷹唳撕破長空,于半空徘徊不已。
那黑色僧袍的僧人停下腳步,將九環錫杖插落于大地,然后右手從腰間取出了一把四指長的戒刀。
鏗然一聲,
騰騰寒光之中,
戒刀出鞘。
僧人溫柔地撩起褲管,割了一塊小腿上的肉,然后拋向天空的鷹。
那鷹如被這肉吸引到了極致,羽翼拍擊之間,已如一道閃電撲擊而下,雙爪抓過那肉,然后飛到一邊吃肉去了。
這僧人如是沒事人一樣,放下褲管繼續行走。
沒多久,那只吞吃了他血肉的鷹開始變異,脖子處掙扎了一下,伸出兩只額外的頭顱,一雙利爪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詭異的盤旋著的觸手,鷹瞳則似渙散般骨碌碌地轉著。
這詭異的鷹再度發出一聲怪異叫聲,翱翔著沖向天空,追上那僧人,然后如虔誠的信徒般追隨著他的腳步,往前而去。
這一路上,僧人遇到了許多存在,有動物,有人。
但無論動物還是人,他都會很熱情很善意地去面對他們。
他會讓饑餓的動物吃肉,會讓口渴的動物喝血,會和迷路了的人們友善的交談。
沒多久...
一只變異了的怪物大軍已經隨在了那僧人身后,無人組織,這些變異怪物如是感受到了某種宿命般的束縛,而自發地隨在那僧人身后,而且...每一個存在,都會恭敬地稱呼那僧人一句...“師父。”
兩個禁忌般的存在,行走在這片新朝未定的大地上,一南一北,雖不可見,卻遙遙相望,對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