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是,鎮國大將樊大將軍親領三萬鐵騎來請師弟出山。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師弟深不可測啊,這是重重地給了那些人一個響亮的巴掌。
可惜師弟不在。
不過師弟在了又不好了,師弟...不是個喜歡裝逼的人。
師弟若是在了,估計這三萬鐵騎也喊不出“請先生出山”那五個字。
因為師弟會提前截胡,然后該干嘛干嘛,三萬大軍也會臨時改道,于是,那些人還是不能明白師弟多牛逼,這點就很不好。
但問題來了...
師弟,究竟多牛逼?
他這個做師兄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呢。
別說是他了,整個道鄉都還停留在很久很久之前。
...
...
深冬。
大雪落寞地飛著,如受傷孤鴻的羽毛,一片一片從天而落,堆積山河,荒莽蒼白。
軍中不許飲酒,但煮著的湯卻熱氣騰騰,在冰天雪地里畫地為屋,圈出一塊兒暖地。
武當山下的小鎮也有著前所未有的熱鬧。
虎豹騎雖然鐵血兇悍,但紀律嚴明,說不擾民就不擾民。
大雪里,
呂雉滿臉憂色,裹著一襲白金色斗篷,站在琉璃玉透般的冰雪世界里,她身后則是兩名龍侍的侍女,一個是青兒,一個則是小白。
青兒一直是她的貼身侍女。
小白則是心性純凈,沒有那么多城府,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呂雉才將她帶在身邊,成為貼身侍女。
因為呂雉看到小白,總容易想起過去的自己。
可是,她又能如何?
一將功成,尚且需萬千血肉枯骨堆砌。
她身為推翻舊朝、建立新朝的幕后君王,若是不冰冷不狠毒,如何坐的了這個位置?
她若善良,便是對她自己,對所有跟隨她的人的殘忍。
后來,她也想明白先生對她的疏遠了。
但,她又能如何?
她不怪先生,因為她沒錯,先生也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現在,外朝趁中原動蕩,妄圖來襲,這本是沒什么,她甚至沒放在心上,而是抱著一種“來多少殺多少”的心...
但是,忽然有一天,她開始做夢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噩夢!
噩夢里,她見到了一個恐怖的散發著強烈惡意的龍形輪廓,在遙遠的海外,對著中原露出猩紅的瞳孔,其目幽幽,其形恢弘,其意駭人。
其下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則是如失了理智的狂暴野獸,齜牙咧嘴,獠牙畢露,涎水拖嗒,帶著不加遮掩的兇煞之意,向著中原大地奔跑而來。
而她則是坐在一座冰冷的王座上,看著那些踏海而來的獸潮,心臟如被一只黑暗的大手握住,而無法呼吸。
然后,她總是滿頭大汗地驚醒過來。
醒來后,白紗帳幔,隨風輕拂,窗外猶然朗月懸空,只不過卻多了一絲又一絲的陰暗烏云,似是某種不詳的預兆。
這樣的噩夢,她一連做了許多次。
于是,她知道...這可能不是噩夢,而是一種警示。
她特意喬裝打扮,帶人下江南,順著大江往上游而去,想要拜訪如今王朝的祖龍之地,去得青龍示訓。
如今王朝剛立,正是青龍運勢蓬勃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