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性命玉珠”,傀儡就無法完整。
之前,他確實做了不少的蜘蛛蝴蝶傀儡,以及各種昆蟲傀儡,但所用的并不是“性命玉珠”,而是一種短暫的替代性的次一級的材料。
那種材料,只夠傀儡行動短暫的時間,只夠傀儡接受簡單的指令,而不會自我思索。
但“性命玉珠”卻不同,它可以讓傀儡擁有簡單的自我思索意識,極其玄奇。
這次,既要去往藍海洋城,他想做一些真正的傀儡。
一些...不那么普通的蜘蛛蝴蝶傀儡,如此才不算浪費了“性命玉珠”。
可是,只有對某位存在形狀的想象,卻無法知曉這存在內里的結構,以及各結構的功能,那么...即便造出傀儡,也不過是個“實心手辦”,空有其表罷了。
但幸好,在夏極看完了黃粱山福地那位未知仙人留下的傀儡術后,發現了許多秘密的記載,而那些記載里描述了幾個完整的“形狀、結構、結構功能”的模型分析。
這些模型很可能是依據一些那真正輝煌的仙佛時代的生物所建立的...
那些生物早已滅絕,或是去往了人類看不到的地方。
不算史前,但至少是神佛時代的生命了。
然而,這些生命的模型卻極難構建,譬如一種叫做“嗜血黑蚊”的傀儡模型,它的牙和胃都極難制作,內里充滿了難以言說的復雜性。
夏極即便有著現成的材料,也需要在漫長的嘗試里,才可能成功。
他不是天才,他只是把別人一天的時間當八個月去花了。
他在卦算世界里不斷的失敗,所以才能在現實世界里一次性成功。
又是一個冬雪天。
他舒了口氣,雙手展開,一只黑漆漆的蚊子從他掌心飛上天空。
這蚊子通體以盤古骸骨打造,雖為傀儡,但生而擁有靈智,雖然無法和夏極共感,但卻對夏極忠心耿耿,受他意念操縱,算是夏極至今為止的最高杰作了。
只見雪夜里,那黑色蚊子震動雙翅,飛在半空,光滑尖銳的口器閃著一種駭人的冷光,似乎可以吸食任何東西...
夏極遵循著《傀儡術》記載的模型將此物造出,但許多器官的運行與設置卻還未能徹底察覺其奧妙,他只是越來越覺得編寫此書之人的不簡單。
諸多思緒閃過。
夏極又開始制作其他傀儡,同時修行著黑火的技,讓那吞噬萬物的火焰深刻地烙印入他的血肉神魂之中,收發隨心。
......
新年。
夏極再度簽到了一份【替死小鬼】,看來系統真的覺得他會死很多次,所以在拼了命地贈送他“命數”...
而,人間卻已張燈結彩,喜福滿門。
武當山下小鎮上,似乎又多了些陌生面孔的男孩女孩,在街頭的鞭炮聲里追逐搞打。
歡聲笑語,讓寒風都暖了。
日光曈曈,門前桃符,檐上燈籠,光影閃爍著歡樂,混雜的聲音透著喜慶。
莊大娘為一家人都準備了新衣裳,連金蟬子都混了一套。
小村鎮這種地方,住的近的都是熟人,所謂遠親不如近鄰,外出拜年是難免的。
從前夏極一直在忙,一直在外,便是偶爾歸來,也是在家中,說來還是很小的時候在周圍拜年過。
今年,他和莊魚帶著阿紫,四處拜年。
看背影...
頗有一種一家三口的感覺。
鎮里的人都知道夏極乃是新朝親自來邀請的“先生”,故而都客氣無比,只不過客氣里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敬畏與疏遠,反倒是對莊魚是熱情的很。
莊魚身形高挑,氣質出塵,形貌嬌美,從前修道,如今在小鎮里,也常有幫著莊大娘做事,可謂是賢惠美貌之名,早已遠揚了,不知多少人差人打聽莊魚婚配之事,又不知多少紅娘出入莊大娘家。
歡慶,爆竹,空氣里飄著被沖淡的硝火味兒,漫地的煙花紙屑被新春暖風吹地四散,散入街頭巷尾,如是要把喜慶傳開。
夏極,莊魚,阿紫拜著年。
夏極,莊魚負責說話,阿紫負責吃糖。
小鎮并不大,一個早上的時間,年就都拜完了。
玉鶴子,劉塵等人在山上忙著,此時自也下不得山,這年都只能拜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