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年大抵是和‘流氓’‘二流子’‘無賴’掛鉤的一類人,這種人不需要刻意記憶,從他的裝扮和說話語氣便能判別出來。
故而,聶嗣聽到這明顯引戰的話,眉頭一皺。
可周圍同情心泛濫的百姓將他們團團圍住,一時間讓他有些無計可施。
雙拳難敵四手,一口難辨百口。
“那你要如何?”公羊瑜看清了形式,心知癥結出在躺在地上的喬公身上,只要他一直不起來,自己就處在劣勢。
惡少年一笑,露出一嘴黃牙。
“喬公家中貧瘠,一家人全靠喬公贍養,你此番醉酒騎馬,致使喬公重傷,只怕喬公一時間無法下地耕作,你總得給喬公一個交代吧。我見你衣著不俗,更兼有良馬,想來起碼也是中人之家,這湯藥費......”
聶嗣聽著聽著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這味道有些濃啊。
緊跟著,一聲哀嚎緊隨其后響起。
“父親!”
一位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百姓,衣著樸素,從人群中沖出,伏在那位喬公身上哀嚎。
“你這是怎么了父親,你可不要嚇唬孩兒啊,父親!”
其言語動作,誠懇而具有力量。
一時間,圍觀百姓再度對他們三人指指點點。
“走,隨我去見縣君,讓縣君看看你這欺老之輩!”惡少年咄咄逼人。
公羊瑜臉色沉了沉,旋即又變了變。
他變得滿臉歉意。
“這位兄弟,此事是我有錯在先。我愿意賠償湯藥費,還請這位兄弟能給個薄面。”
一旁的荀胤眉頭一皺,正欲開口,不想那惡少年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頭。
“當真?!”
“當真!”公羊瑜認真道。
沒有什么是錢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是你錢不到位。
公羊瑜在付出一千錢的代價下,終于送走了一直昏迷不醒的喬公和他的兒子。
從始至終,聶嗣都沒看見那位喬公的兒子說半句話,他只是一個勁兒的哭。
哭的圍觀百姓紛紛感慨他是個大孝子。
惡少年的仗義執言更讓他收獲一片贊譽。
在眾人散的差不多的時候,一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三位君子,你們以后遇見喬公......還是遠些好。”
中年男人似乎不想多說,提了一句,便扛著農具離去。
聶嗣心想,看樣子還是有人眼睛不瞎的。
這時候,荀胤冷哼道:“公羊伯異,你太過分了!”
公羊瑜瞥了他一眼,“我過分?”
他有些想笑,明明是自己被騙了一千錢好不好,到底誰過分?
“你過分!”荀胤篤定道。
聶嗣沉默不言,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怎么過分了?”公羊瑜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