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的是,孩兒知錯。”聶嗣乖順道。
見他這副乖順摸樣,聶祁氏心中的些許怒氣不禁悄然消失,憐惜的撫摸著聶嗣臉頰,心疼道:“瞧瞧你,都瘦了。”
由于此前并未接觸過母親的關系,母親突然這般親近舉動,聶嗣身子繃了一下,旋即在心中默默催眠自己。
這是母親,這是母親,這是母親......
就算不熟悉,也要讓自己接受這一切。
“此番回來,便不要再出去了。不久前,你父從雒陽來信,他已為你在雒陽尋了官職,待過了年,你便隨你父親一起去雒陽罷。”說著,她臉上露出不舍之色。
“父親何時回來?”聶嗣問道。
“他呀,前些時候回來一次,下次回來,怕是要冬日才能回來。”
聶嗣頷首,旋即搜腸刮肚,找些話題與母親閑聊。
總得來說,聶嗣能感受到聶祁氏對他的疼愛,話里話外,都是關心他。
雖然內心仍舊生疏,但是聶嗣卻沒有了先前的緊張。
聶祁氏所說的,大部分都是關于聶氏的事情,田產、林地、山澤收益一類。
“此番你回來也是無事,閑暇之余,可代我去周圍的莊子看看。這聶氏,遲早還是要你來打理的。不過,宗叔那邊,你也要常去。這次你回來,他老人家少不得督促你。”
“母親說的,孩兒記得。”聶嗣道:“先前滯留丹水,讓母親擔憂,孩兒以后絕不會了。”
“你知道便好。”聶祁氏拉著他手,緩緩道:“聽奢奴說,你已很少飲酒,我甚是高興。”
“母親教誨,孩兒時刻謹記。”
聶祁氏嘴角露出笑容,道:“嗣兒,你終于長大了,從前我讓你節制飲酒,你總是不聽,現在你能這么說,我真是高興。”
“待日后你娶了新婦,我便徹底安心了。”她笑著補充一句。
聞言,聶嗣訕笑,“母親說笑了,孩兒還小,這都是沒影的事情,不著急。”
“胡說,還不著急呢。”聶祁氏白了他一眼,徐徐道:“嗣兒,這終生大事,你可不能馬虎,聶氏大宗,唯你獨脈,若是你不能開枝散葉,叫我與你父親,如何在百年之后,去面見你大父。”
“仲才與叔惇不久前也定下了婚約,你仲父說了,只等你先辦了婚事,便讓他們也盡快成婚。”
仲才,叔惇,他的兩個堂弟。
聶嗣苦著臉道:“母親,不能再等等么,孩兒還未滿二十啊。”
他怎么感覺自己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回家就被催婚啊。
“不能等了,你父已經來信,藺氏淑女已經及笄,你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聶祁氏虎著臉說道。
哈?
藺氏淑女?
聶嗣感覺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聽這話的意思,自己有個未婚妻?
不對啊,聶嗣的記憶里面沒有這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