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垣無語,旋即道:“讓人打掃一遍,加緊防衛,待大兄回來再做計較。”
“唯。”
糧倉爆發的事情,聶嗣還不清楚,他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終于在東市井抓住了何豹。
“何豹子,你真是一日也不給人省心啊。”聶嗣彎腰伸手拍了拍他嘴巴。
居高臨下,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說是惡少年,其實何豹已經脫離了‘少年’范疇,他是個中年漢子,手底下的小弟才是惡少年。
或許,用惡霸形容這些二流子比較合適。
何豹拖著一條斷腿倒在地上,他的兩只手,一條腿,全都被欒冗暴力打斷,此刻除了呻吟,便只剩下痛苦。
“聶大人,給我一個痛快吧。”何豹請求。
自從聶嗣上任以來,他是被整治最慘的那一個。
之所以這么說,那是因為他拿聶嗣毫無辦法。他是杜城本地的地頭蛇,平常對上行賄,對下施威。在杜城,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聶嗣來了,一切都變了。
行賄,這位聶縣尉不要。
通過行賄縣令、縣丞來給聶嗣施壓,不僅遭到縣令拒絕,甚至還被警告。
發動兄弟們搞事,每次都被聶嗣**。明里暗里,他都被聶嗣整的很慘。
這次被打斷兩只手一只腳,何豹已經心生絕望。
“痛快?”聶嗣搖頭,“你讓我忙了這么長時間,給你痛快,誰給我痛快?”
“全部帶回去!”
這次何豹和魏三的事情,聶嗣打從心底覺得不簡單。尤其是何豹,行事簡直離譜。
沒道理他剛被自己從西市井驅逐,轉眼就跑去東市井鬧事。簡直就是為了鬧事而鬧事。
等他率人回到糧倉,聽了糧倉被攻打一事,心中立刻就有些明悟。
“那個陶爽還活著么?”聶嗣放下陶碗,碗中清水蕩漾。
“還吊著一口氣,我已讓醫工前去搶救。”聶垣回答。
聶嗣臉上露出些許玩味,“沒想到我會中這種小伎倆。”
“小伎倆?”聶桓不解,“什么小伎倆?”
聶垣稍作沉思,說道:“大兄的意思是說,這次東西市井惡少年鬧事,和陶爽進攻糧倉有關系?”
“你說呢?”聶嗣輕哼,“看來,這次咱們得好好審審了。”
聶嗣又不是傻子,稍微聯系一下何豹和魏三的事情,他就明白這其中的貓膩。
很顯然,有人想對糧倉動手,所以才要將自己釣出去。
糧倉的后面有一處廢棄的倉室,這里被聶嗣暫且改造成牢房。陶爽等人被分別關押在房間中待審。
聶嗣第一個審問的是何豹。
“都是熟人了,說說吧,為什么鬧事。”聶嗣立在何豹身前,后者被綁在木樁上。
實際上,就算不綁著何豹,何豹在斷手斷腳的情況下也動彈不得。
“聶大人,咱們之間的恩怨似乎不需要多說吧。”何豹笑了笑,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當時,聶嗣剛上任的時候,他根本不把聶嗣放在眼里。沒想到,自己會被聶嗣整的痛苦不堪。
聶嗣道:“何豹,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小心思,或者試圖掩蓋什么。你很清楚,我也清楚。這次東西市井鬧事,沒你說的這么輕巧簡單。我不知道是誰給了你膽子,配合陶爽襲擊糧倉,但是我要提醒你。”
頓了頓,聶嗣輕聲道:“按照酆朝律令,襲擊朝廷糧倉,等同謀反,夷三族,發配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