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是這樣想的,吾聶氏家大業大,若是他日雍州被破,聶氏定然首當其沖,為聶氏安危,孩兒想要訓練莊丁,護衛塢堡。”
話音落下,聶績眼眸深邃的看著聶嗣,充滿了審問的意味。
然,聶嗣坦然平靜的與其對視。
須臾后,聶績點點頭,“你說得對,是該要這么考慮。”
既然說得對,你剛剛還瞪我?
心里面腹誹,聶嗣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孩兒明白了。”
這個時候,聶嗣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剛剛仲父說,劉歆的抄家所得,原本是用來支援朝廷對抗義陽王的。
這么說來,坑劉歆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啊。
夠狠!
聶嗣猜測,估摸著聶績和太守都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所以設了個局,坑掉了劉歆。用劉歆的家產給朝廷當軍資,轉而對付義陽王。
好家伙!
玩,還是這些老狐貍會玩。
便在這時,外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緊跟著聶垣和聶桓二人快步沖進室內。
二人見到大兄跪坐在榻邊,父親安然無恙的靠在榻上,心下頓時松了口氣。
“孩兒見過父親。”倆人跪地磕頭。
“你們怎么回來了,不是在杜城么?”聶績有些驚訝。
聶垣道:“父親,是大兄派人告訴我們的。”
聞言,聶績責怪的看了一眼聶嗣,“老毛病了,何須讓他們親自回來一趟。”
“可不是老毛病,父親休要大意。”聶垣提醒道。
聶桓贊同道:“仲兄說的是,父親您可要保重身子。”
見此,聶績心里暖融融的,旋即招了招手,將三兄弟聚集過來。
“你們二人回來的正巧,我也有件事情要讓你們去做。”
三兄弟看著他。
聶績道:“雒陽朝廷派遣使者過來,準備前往白狄和親,以求能穩住白狄,將身在邊疆的長城軍團調回來對付義陽王。不過你們也清楚,白狄人狡詐無賴,就怕他們答應了和親,還會乘機南下。到時候若是義陽王再攻打雍州,咱們就會腹背受敵,故而,我們要早做打算,以防萬一。”
“仲父吩咐便是。”聶嗣心知,仲父這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聶績稍作沉吟,言道:“我是這么打算的,杜城那邊暫時不用去管。我已和太守做了商量,準備將你們三兄弟調離杜城,安排在丁校尉手底下做事,訓練郡兵,以防不測。”
聞言,聶嗣心中暗自驚訝。看樣子,仲父也不是什么迂腐之輩,眼下的布局,很有可能他早就有了計較。
如此說來,仲父倒是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那他的‘勸諫’,算不算多此一舉?
隨后,聶績將自己的安排和盤托出。
聶垣和聶桓進入郡兵,擔任曲長。聶嗣則直接上任郡都尉參軍,主管參謀、記錄、報功文書,順便監察軍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