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驍勇,在夜色中殺入叛軍糧草大營。
這一處大營,乃是前方十萬大軍糧草的中轉站,加之這一月以來,后方一直沒有發現伏兵的蹤跡。所以主管糧草的軍司馬早就放松了警惕。
隨著三千兵馬殺入大營,火雨在空中降落。
戰火,瞬間燒遍糧草大營。
敵軍士卒或是在慌亂中被殺,或是在睡夢中被射死。或者是,化作一個個小火人,在大營中橫沖直撞,痛擊隊友。
“聶垣!”
“末將在!”
“你帶人去取走兩千石糧食,剩下的全部燒掉,一顆不留!”
“遵命!”
戰馬嘶鳴,聶嗣手中的劍流著黑血,烏漆嘛黑的臉上露出炯炯發光的雙眼。
毀滅的火焰在他俊美的臉上舒展,眼中透露的是無邊的瘋狂和志得意滿。
慘叫聲在耳邊回蕩,金戈音此起彼伏。
這是他第一次身處戰場中央,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僅不害怕,反而在殺了第一個人以后,整個人都處在極端的興奮狀態。
他咬緊牙關,長劍肆意的屠殺敵軍。
心中,仿佛有一股兇戾之氣在覺醒。
鮮血染紅手腕,以至于手掌都被鮮血侵濕的潤滑起來。
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殺人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報!”聶垣縱馬而來,大聲道:“校尉,大營東糧秣已經全部燒毀!”
聶嗣驚醒,只感覺心臟還在急速跳動,他穩了穩心神,點頭道:“干得好!”
捷報接二連三的傳過來,戰火越發熾盛。
叛軍人數雖優,然則準備不足,又完全沒有警惕心。聶嗣率領三千余人,硬是追著萬余叛軍屠殺。
這其中,欒冗和聶桓最為兇悍。他們常常一騎當先,殺入陣中,雖然身陷敵軍包圍,但是卻每次都能大殺四方,化險為夷,極大的鼓舞了全軍上下的士氣。
欒冗和聶桓在殲敵之余,不忘于千軍萬馬之中隔空相望。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不服輸的堅決。
叛軍的軍司馬意識到敗局已定,強忍著心中的悲憤,率領人手突圍,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他要將糧草輜重被襲擊的消息送給義陽王。
戰斗持續到天明時分。
隨著一輪初生的血紅大日在東方緩緩升起,硝煙彌漫的戰場逐漸清晰。
陽光所落之處,無不是燒黑的木炭,以及散發著古怪味道的焦糊味道。
“伯繼,此番我們殲敵七千余人,燒毀糧草八萬余石!”甘瑢在一旁說著戰后總結。雖然一夜未眠,但是甘瑢臉上卻不見半點疲憊,反而充滿著興奮。
聶嗣取下頭盔,交給欒冗,一手拄著劍,一手拿出水壺,痛快的喝了一口水。
清水順著口齒流出,流淌在黑漆的臉上,流淌在甲胄上,最終滴落在地上。
“痛快!”
聶嗣一把將水壺扔下。
八萬余石糧食!
沒了這些糧食,義陽王的兵馬,已經變成了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