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剩不多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那就是連一成都沒有!
鄧亥道:“下詔全國各州郡,稅賦之資,再加三成。”
聞言,眾臣眼皮霎時間一跳。
好家伙,稅賦又加?!
“大司徒說的在理。”柳齊幫腔,“眼下國事多艱,待夷狄退卻,稅賦可做調整。”
沒人把這話當真,幾年前和肅慎死磕的時候,柳齊說過一摸一樣的話。
然后,后續并沒有調整稅賦。
當然,同樣沒有人阻止,因為壓榨百姓,總好過讓白狄打進雍州的好。
趙無傷不置可否,對他來說,怎么弄錢那是鄧亥、柳齊的事情。
“如此一來,可令地方稍加援助,加之朝廷輜重,王頤應當能守住奢延。”
戰爭怎么打那是王頤的事情,只要能守住長城一線,朝廷一定會滿足王頤的要求。
天子就這樣看著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最后敲定方案。從始至終,沒有人請示過他這個天子。
“陛下,還請立即下旨,著各州郡,立即送來稅賦,以此抵抗白狄之患。且,可令雍州、秦州、涼州各地,酌情援助王頤。”鄧亥說道。
這一次請示天子了。
天子咬著嘴唇,“依鄧卿所言。”
除了這一句,他什么也不能說。
聶抗一句話不說,任由鄧亥等人發揮。
很快,文昌殿小朝會結束,分配到任務的重臣們行色匆匆,紛紛回去準備干活。
沒有接到任務的,似聶抗這樣,則悠哉游哉的散步。
看著不遠處的聶抗背影,鄧亥蹙眉道:“柳兄,今日為何要咄咄逼人,眼下只要我們稍加爭取,聶抗必然投靠我們。今日你如此對待其子,只怕其心有變。”
“有變?”柳齊嗤笑,“眼下姚旃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只能投靠我們。聶抗遲遲未有動作,只怕其自視甚高,如此,我便要給他壓力,讓他明白到底應該怎么做。”
說著說著,柳齊瞳孔微微一縮。他看見大司馬趙無傷走到聶抗身邊,倆人說著話并肩而行。
“他們什么時候這般熟絡了?”
鄧亥拍拍他肩膀,嘆道:“我早告訴你不要小覷聶抗,你可千萬別學天子。”
“你送來的那對藍田玉璧,一會兒回府,我便讓人送還給你。”趙無傷面無表情的說。
聶抗輕笑,“大司馬,你何時見過,我送出去的東西收回過?”
趙無傷略作思忖,言道:“聶嗣來雒陽以后,我會和田服打招呼,你不必擔心。”
田服,現任光祿勛。
“大司馬,我代犬子多謝了。”聶抗淺笑拱手。
趙無傷擺擺手,言道:“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兒聶嗣如何風云出眾。”
聶抗哈哈一笑,低聲道:“大司馬,前幾日我從極西之國商賈那邊購得一塊上好的龍眼玉,可有興趣,過府評鑒一番?”
“哦?”趙無傷驚訝道:“可是傳聞中的遇水化龍之玉?”
“呵呵,沒有那么玄乎,不過確實有些奇妙之處。”聶抗道。
趙無傷想想,道:“也罷,左右今日無事,便隨你一起去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