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地上一片狼藉,義陽王公叔涓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身前躺著一具內侍的尸體。
他的手中還拿著朝廷下放的大捷文書。
“聶嗣小兒,吾必殺之!”
聶嗣確實是揚名了,不過作為背景板的義陽王卻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即將受到天下人恥笑。
他若是敗給當朝大司馬,這還不算丟人。可是偏偏打贏他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黃口孺子。
如此,豈不是向天下表明,他義陽王連黃口孺子都不如么。
這讓他怎么能不生氣!
便在此時,宋聞走進來,他瞧見一地狼藉,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當即勸解道:“大王,商縣之敗,雖然慘不忍睹,但是卻給我們提了個醒,以后絕對不能妄動。且,我們雖然戰敗,但是仍舊藏有甲兵,大王何故消沉?”
“寡人現在已經淪為天下英雄的笑柄了。”
說著,義陽王將大捷文書扔給宋聞。
宋聞卻是看也沒看,直接說道:“大王,豈不聞天下沒有不敗之人么,縱使上古帝王,那也是經歷了千難萬險方才創下的基業。酆朝初代天子更是數敗于敵手,卻仍舊不改其志,最終統一天下,鼎定山河。”
“現如今,大王不過暫受曲折,何足掛齒。只要大王重整旗鼓,磨練甲兵,假以時日必定能提兵輕取雍州。屆時,報仇之事不過大王一念之間。”
“大王,你是想做一時的英雄,還是想做萬世的英雄?”
義陽王動了動眼眸,看著宋聞,有些興致。
“什么意思?”
宋聞道:“大王若是想做一時之英雄,那現在就率領義陽男兒,傾巢而出,北上攻打雍州,無論大業成敗,只要拿下聶嗣,便可稱之為一時之英雄。”
“那萬世之英雄呢?”
“修甲兵,藏糧秣,養生民。待他日事變,提兵拿下雒陽,坐北面南。到時,只消大王一聲言語,自可叫那聶嗣屈膝下跪,求命討饒。大王,你以為如何?”宋聞看向義陽王。
“善!”義陽王臉色一掃頹喪。
見此,宋聞微微一笑。
便在此時,一名探子走入。
“大王,西北急報!”
“西北?”義陽王站起來,連忙問道:“何事?”
“啟稟大王,白狄撕毀和親盟約,早已率兵南下攻打奢延。現如今兩軍對峙,晝夜廝殺。”
聞言,公叔涓腦子‘轟’的一聲,緊跟著他想到自己在上洛的慘敗,想到了此前種種。
“啊——!”
一聲大吼,義陽王吐血倒地。
“大王!”
宋聞立馬沖過去,同時讓人將醫工請過來。
王宮內外,一時之間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