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延。
白狄內亂的消息在堂內回蕩,王頤以及一干長城軍團的將領還是一臉懵。
他們原先還在想著怎么破局,怎么一轉眼白狄自己先亂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我還沒用力,你就先倒下了。
好吧,其實酆軍竭盡全力了。
不過,這個消息還是把眾人給震撼的不輕。
“這是真的嗎?”
過了很長時間,王頤盡量用鎮定的語氣,詢問堂下單膝下跪的哨騎。
他和白狄交手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
“回稟大將軍,卑職看的真真切切!”哨騎亦是難掩心中激動之情。
畢竟,和白狄死磕了一個嚴冬,原以為開春后白狄攻勢會變得更加兇猛,誰能想到他們自己先亂了。
“呼......”王頤輕輕呼口氣。
堂內,諸將已經興奮的交頭接耳。
謝宗起身,拱手道:“依末將來看,白狄內亂實有預兆!”
“哦,謝將軍仔細說說。”對面的田觀好奇問道。
謝宗整理措辭,緩緩敘述道:“此番大戰,正值嚴寒之際,白狄千里迢迢而來,后勤輜重盡為牛羊,天氣寒冷,打到現在,牛羊很可能被凍死不少,此乃其一。其二,我軍以守為主,白狄以攻為主,我軍傷亡慘重,白狄一定比我們死傷的更為嚴重。”
“白狄內部,赤勒王族一家獨大,但是其余部族未必服其心。在此消耗戰中,白狄內部定然有不同的聲音。是故,這場內亂的發生是有跡可循的!”
一番言論,眾人點頭贊賞。
實際上,謝宗分析的大差不差。
咸敷起身,開口道:“大將軍,眼下白狄內亂,我軍正好趁此機會,出城一舉殲滅賊軍,以壯我朝聲威!”
“咸將軍說的在理,末將贊成!”
“末將贊成!”
“大將軍,出兵吧!”
不少將領起身力諫。
王頤看向田觀,“田將軍以為如何?”
田觀稍作遲疑,看了一圈堂內興奮的將領,起身說道:“末將以為,眼下我軍并無尚戰之心,且白狄內亂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萬一這是白狄做出來的誘敵之計,那就不妙了。是故,末將以為,應當作壁上觀。若是白狄真的內亂,我軍再出手不遲。再此期間,我軍也好休養生息,恢復戰力。倘若白狄不是內亂,則我們大大避免了危險。”
一番言論,甚得王頤之心。
實際上,王頤的主觀意愿并不是出兵,而是作壁上觀,看好戲。對他來說,白狄人太過狡猾。更何況堅守奢延這樣的重任背負在身,由不得他不小心謹慎。
哪怕,因此而失去戰機。
“大將軍!”一道聲音響起。
眾人紛紛側目看去,只見郎將趙驤走出列。
這段日子以來,趙驤和子車烥的戰場表現,眾人親眼目睹,都是認可的,故而王頤給趙驤提拔了郎將職務。
“趙將軍有何話說?”王頤問道。
趙驤抱拳道:“末將以為,機不可失。在場諸位將軍的擔心自是妥當,可也有兩全之策。”
“計將安出?”王頤連忙追問。
趙驤看向子車烥,后者朝著王頤拱手,說道:“眼下白狄是否真的內亂我們并不知曉,既然如此,大軍自然不可輕動。末將以為,大將軍可派出一支騎軍,直奔白狄大營。”
“倘若他們真的內戰,那么必定退避三舍,不與我軍交鋒。倘若他們行的是誘敵之計,那么也無傷大雅,正好看清他們的計謀。如此一來,兩相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