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河東太守被殺,怎么能讓他不擔心。
同時,他心里也忍不住吐槽。怎么這個兒子到哪兒都不省心。在荊州遇上災民,回雍州碰上叛軍,現在去河東,河東太守又死了。
就不能給他省點心么!
姒召眼睛一亮,覺得有戲。柳齊要徹查河東,一定不會放過聶抗的妻兄,或許,他們能合作。
“廷尉所思,人之常情,中書大人何必小題大做。”
姚旃看看姒召,突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聶抗眉頭也抖了抖,心知姒召打得是什么主意。
“中書大人有何指教?”聶抗看向柳齊。
柳齊也沒那么小氣,抓著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他言道:“方才吾與宗正的爭論,廷尉想必是聽見的,不知廷尉是怎么想的?”
說實話,聶抗不想對這件事情發表看法,因為他感覺這件事情不簡單。
因為姒召這一次爭的面紅耳赤,很明顯河東的事情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個中一定隱藏著更深的東西。
“中書大人。”聶抗微微思索,朝著柳齊拱手,緩緩道:“眼下河東太守被殺,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但是河東不比雒陽,若是將當地官吏全部捉拿下獄,做的太過,不利于調查真相。是故,臣以為,應當讓他們自己解決。”
“自己解決?”姒召心中暗喜,面上不露聲色地說道:“廷尉的意思是說,讓河東官吏自己破案?”
“不錯。”聶抗道:“若是河東官吏能在限期內破案,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他們不能限期破案,這就如劉侍中所言,其中必有蹊蹺。到時候,朝廷再派人暗查,想必定能將賊子一舉拿下!”
大司馬趙無傷瞥了一眼聶抗,嘴角露出笑意。
聽了聶抗的話,柳齊感覺自己喝了碗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
他就知道,聶抗一定是兩邊不靠。
說完,聶抗就不說話了,因為這件事情處處透露著詭異。他當然能明白柳齊為什么要徹查河東,更明白姒召為什么一定要阻止柳齊徹查。
可是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的背后不簡單。
河東太守的死,背后肯定有黑手。
他不想牽扯過深。
便在此時,鄧亥開口道:“廷尉所言不無道理,既然事情是在河東發生的,那就讓河東自己解決。不過,太守身死,朝廷不能不聞不問,所以,我們要派出御史前去探查。”
柳齊蹙眉,這不過是個折中的方案。待他看向鄧亥的時候,后者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不等姒召松口氣,鄧亥又說道:“太守身死,河東必定人心惶惶,限期河東官吏,三日內破案,如若做不到,那就全部問罪!”
姒召嘴角抽搐。
三日內破案?
怎么破案?
到底誰做的,心里沒點數嗎?
他趕忙道:“三日時間太短。”
鄧亥這一次直接冷漠道:“宗正,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朝廷追查真相,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還是天子之臣嗎?”
“太守橫死,陛下蒙羞,你不思查明真相,卻百般阻撓,其心可誅!”
“你...你你你...你...”姒召指著他,身子忍不住顫抖。
到底誰其心可誅?
到底誰在讓陛下蒙羞?
好一個賊喊捉賊!
“大司徒,我從未阻撓朝廷追查真相,只是覺得你們追查真相的方式不妥而已,大司徒何必給我強加罪名!”
聶抗揉揉眉心,他覺得又要吵起來了。
果不其然,雙方再次爆發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