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姬不置可否,轉而言道:“柳齊等人要兇手,你讓河東那邊給他兇手就是了。你記著,安分一段日子,不要去逞能,做你做不到的事情。”
“臣記著了。”姒召尷尬的答應。
“還有,你的那封信,究竟是準備寄給誰的?”驪姬看向姒召,一雙媚眼,似乎能夠看清他的內心。
“回太后,臣的信確實是寄給河東太守的。”
“信中是何內容?”
“臣是想看看,能不能將河東太守調來雒陽,委以重任。”
“哼。”驪姬不屑道:“謊話連篇。”
“臣不敢!”姒召再度跪地。
實際上,他心里現在很害怕,因為那封信的事情,只有他和天子知道。
太后是怎么知道有一封信的?
這個疑惑,在他心里已經快要演變成恐懼了。
驪姬目光看向天子,“陛下知道嗎?”
姒泓搖搖頭,“母后,朕不知道這些事情。”
看了很長一會兒,驪姬方才收回目光。
“希望如你所言。”
緊跟著,她說道:“眼下朝中官吏,大多是為鄧亥、柳齊鷹犬,你們的人手面對他們,太過不自量力。今日之事,看起來好像是妥協,其實不過是鄧亥和柳齊放過你們罷了。”
姒召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天子,則是暗暗握緊拳頭。
“你們若想占據主動,那就必須拉攏一個人。”
“誰?”天子急忙問道。
“大司馬趙無傷。”驪姬緩緩吐出這個名字。
姒召蹙眉道:“太后所言,臣其實非常清楚。大司馬掌管軍國大事,先帝欽定輔政大臣,倘若能將其收服,陛下定然是如虎添翼,在朝堂上不懼鄧亥、柳齊。可是,他一直不偏不倚,我們幾次三番的拉攏,都沒有成功,只怕其心懷異志。”
驪姬嗤之以鼻,“若是不能拉攏,怎么廷尉和他越走越近呢?”
她很想把姒召這個廢物拖出去殺了,腦子里面裝的都是什么,朝堂上的變化居然一點都看不出來。
若不是手中無人可用,她怎么會動手救他。
這么一說,姒召也想起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連忙道:“臣回去就開始謀劃。”
驪姬嫌棄的看他一眼,心中不抱希望。
“還有一件事情。”
“太后請說。”
“你是不是和其他人有什么交易?”
這句話問出來,姒召的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為什么?
太后為什么會知道?
他慢慢抬頭,正好瞧見驪姬若有若無的暗示。
心下頓時一沉。
便在此時,天子低聲道:“母后,宗正勞苦功高,一心為國,還是算了吧。”
聞言,驪姬看了天子一眼,“陛下長大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兒臣不敢。”天子連忙低頭。
太后確實無法干政,可是她到底是太后。
正如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垂簾聽政一樣,權臣也得給她面子。
“說!”驪姬態度變得嚴厲,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豆大的汗珠順著鼻尖滴落,姒召根本不敢說實話。
“太后,臣是想和京兆尹交易,看看能不能將河東太守調來雒陽,因此送了不少的金銀。”
天子暗自松口氣,還好宗正腦子轉的快。
見此,驪姬目光露出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