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人了,而是妖魔鬼怪。
“畫師并未見過崇侯翊,只是根據旁人口述作畫,是故有所出入。”祁咎在一旁解釋。
“草率。”聶嗣評價一句,將帛畫丟給欒冗。
欒冗看看帛畫,咧嘴一笑。
這畫師的水準和自家少君相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蘇郡尉打算如何抓捕崇侯翊?”
祁咎稍作沉吟,言道:“聽說準備放火燒山,逼迫崇侯翊現身。”
牢底坐穿?
聶嗣心中嘀咕,言道:“這辦法可沒多大用處,你看看吳山,此地可不是獨立山峰,其南接中條山余脈,乃是一處小山脈,放火燒山是下策。”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是下策,只是眼下蘇郡尉可聽不進勸。”祁咎苦笑。
聞言,聶嗣一想倒也釋然。
朝廷只給半月時間破案,若是抓不到崇侯翊,到時候河東上下官吏遭殃。
所謂病急亂投醫,大抵就是如此。
入夜以后,第一把火很快燒起。
聶嗣還是第一次看見放火燒山,興致很濃,跟著郡兵在外面待了大半宿。
火勢非常恐怖,成型以后,幾乎以‘狂風掃落葉’之勢,席卷翻滾,短短半個時辰內,入目即為一片火海。
聶嗣心想,放火很快樂,滅火就不快樂了。
黑夜之中,濃煙夾雜著火焰,在吳山上空咆哮。
抵達吳山的第三日,吳山這座小型山脈,幾乎被大火燒掉一半,一片狼藉,不少棲居在山中的動物四處驚慌逃竄,少部分直接葬身在大火之中。
這時候,蘇百車下令搜山。
所有人全部壓上,沖進山中四處尋找崇侯翊蹤跡。由于吳山大部分被燒的光禿禿的,一覽無余,所以搜山的速度很快,半天時間就推進到還沒有燒完的后半段山脈。
“焦了。”欒冗用劍挑起黑炭一般的動物尸體。
聶嗣摸摸下巴,“這應該是兔子吧。”
一旁的祁咎翻白眼,大家都在搜山,也就他在這里和自己的護衛猜測死掉的動物尸體是什么。
鼻尖縈繞著焦糊氣息,不太好聞。
“累了,坐下歇會兒。”聶嗣找了一塊干凈的大石頭,一屁股坐下,拿出葫蘆飲水。
喝完后,聶嗣將葫蘆丟給欒冗,他則看著滿地黑漆漆的灰燼暗自思索。
“今日估計是找不到了。”祁咎擦擦額頭汗水,喘著粗氣。
爬山還是很累的。
“吳山不小,想找到崇侯翊沒那么簡單。”聶嗣接過來,說道:“我估計明日也找不到。”
聞言,祁咎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經離開吳山了?”
“放火燒山這么大陣仗,換你,你逃不逃?”聶嗣反問。
“逃。”旋即祁咎又疑惑道:“可是,他會逃到哪里呢?”
“天下之大,四海為家,哪里去不得。”聶嗣道:“此人若真有一身武力,你們絕對難以抓住他。”
“伯繼,你有辦法嗎?”
祁咎見他侃侃而談,下意識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