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這兒最好吃的都拿上來,好酒都送上來,另外將我們這些馬都照顧好,用你們這兒最好的草料。”
言罷,聶嗣順手丟給他一只錢袋。
小廝打開錢袋,發現里面竟是十幾顆金豆子,當即眉開眼笑的招呼聶嗣等人入內。
片刻,店主人招呼三四名小廝,給聶嗣等人上了一大桌好菜好酒,又親自給聶嗣倒酒,極盡討好。
對這種殷勤之人,聶嗣也沒有橫眉冷對,說笑片刻,便讓他退下。
“都吃吧,吃完了咱們再渡河。”
言罷,欒冗、崇侯翊,以及跟隨而來的十幾名家仆,紛紛開始吃飯。
聶嗣品嘗著店主人送上來的‘孟津酒’,不由得想起好友公羊瑜。那個家伙,現在會在哪兒呢?
便在眾人吃喝熱鬧之際,客店東南角忽然爆發爭吵,吸引了店內所有客人的目光。
雙方各有十幾人,不過衣著大不相同。
其中一方,衣著鮮艷,豪奢異常,只看一眼便知道非富即貴,且加之其囂張狂妄的姿態,更是讓人暗自猜測其身份不俗。
另一方看起來頗有草莽之氣,為首一人長得不高,面相偏陰,尤其是他的眼骨凹陷,看起來頗為狠辣。
店內的客人都是常常進出雒陽之人,很快便將那富貴一方的領頭人認了出來。他出身皇室,乃是當今宗正之嫡孫,長平郡王姒儉。
而另一方,一時間沒人認出來其身份。不過大多數客人都在搖頭嘆息,小聲議論那人不該招惹長平郡王姒儉。
聶嗣豎耳聽了半天,得知雙方鬧事的矛盾不過是因為位置關系。
起因很簡單,姒儉要東南角靠窗的好位置,但是另一方不肯,于是矛盾爆發。
店主人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誰也不敢招惹,只能合掌祈禱他們不要打起來。
可是,事與愿違,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姒儉手底下的護衛顯然不是對手,被另一方打得節節敗退,那人個子雖矮,但是有一股狠勁,不過也掌握著分寸,沒有用劍傷人,只是拳腳招呼。
短短半炷香功夫,姒儉的人便被教訓的鼻青臉腫。
“匹夫,可敢留下姓名!”姒儉捂著臉,瞪著那矮個子男人。
那人哈哈一笑,雙手掐腰,大聲道:“教訓你的人,叫夏陽悌,孬種,給我記好了!”
姒儉咬牙道:“有種別進雒陽!”
面對威脅,夏陽悌又是大笑,旋即道:“怎么,你不過是個郡王,還能行天子事?”
“你!”
這時,姒儉手下護衛悄悄拍拍他,搖搖頭,“郡王,算了吧,咱們打不過他,還是找別處休息。”
很丟人,堂堂郡王被人教訓的無地自容。
不過沒辦法,打不過又說不過,只能走。
姒儉心中暗恨,這次出來人沒帶夠,不然一定要他好看。等回了雒陽,一定要他命!
他游目四周,落在客店一角。
這個時候,聶嗣剛剛飲下一杯酒,然后非常無語的看著走過來的姒儉。
今天這么倒霉的,殃及池魚?
“滾!”姒儉朝著聶嗣等人一吼。
不遠處的夏陽悌雙手抱胸,興致勃勃的看著聶嗣,他很好奇聶嗣會怎么辦。
“兄長,我看那人手無縛雞之力,一定會選擇忍氣吞聲。”郭瑕在一旁說。
另一邊的曲周邯笑道:“老郭,要打賭嗎?”
“賭多少?”
“不多,一千錢。”
“好,賭了!”郭瑕一口答應。
曲周邯道:“我賭那個人一定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