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好,我賭了!”朱逢生道:“若是兄長贏了,碼頭盈利,我讓三成給兄長。”
“好啊。”聶嗣負手而立,淡淡的答應。
朱逢生卻是在想,若是打不起來,他也要讓他們打起來!
便在此時,前方出現變故。
“三虎,你別說乃公沒給你機會。這樣吧,只要你當著大伙兒的面,說你母親是賤貨,乃公不僅不罵,而且還要給你賞賜!”李癩子掏出幾枚銅錢砸在三虎頭上,銅錢四散,滾落三虎身體周圍。
“三虎,聽話,罵啊!”
“傻孩子,有錢你還猶豫,快罵!”
“三虎,別愣著了,李頭兒還能騙你不成,快罵啊!”
周圍的勞役紛紛停下腳步,對著少年勸說。在他們看來,尉寡婦本就是人盡可夫,罵兩句也沒什么。
那少年趴在地上沉默好一會兒,方才站起來。
“我不罵。”
“什么?你不罵?”李癩子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少年頭上。
少年倒地,而后再度爬起來。
“我不罵!”
一雙通紅的眼眸從長發縫隙浮現。
“我不罵!”
一聲大吼,三虎猛的撲上去,一拳不偏不倚打在李癩子眼珠子上,霎時間血液爆炸。
李癩子一聲慘叫,倒地捂眼。
三虎一擊得手,宛如幼虎撲食,騎在李癩子身上就是一通亂拳招呼,打得李癩子無法還手。
誰也沒想到,平日里被欺負習慣的三虎會突然暴走,他們更沒想到,暴走的三虎居然摁著李癩子暴打。
雙方在體型上根本不是一個量級,但是三虎卻憑借渾身的兇戾之氣,壓著李癩子暴打。
一拳一拳,打在臉上、打在眼珠子上、打在嘴上,打在鼻子上。幾息功夫,三虎便將李癩子打得滿臉是血。
周圍勞役見狀,紛紛上前拉架勸阻。
“三虎啊,李頭兒逗你呢,怎么還來真的,快松手啊!”
“小畜生,快松手,李頭兒開玩笑呢,你怎么不懂事。聽我話,快松手。”
“三虎,不松手,我可生氣了啊,聽話別打了。”
朱逢生愣愣的看著一片混亂的碼頭。
“怎么會這樣,李癩子還打不過一個孩子?”
“孩子?”聶嗣淡笑,“那個孩子,剛剛扛著一箱起碼有幾十斤重的果蔬面不改色。反觀李癩子,腳步虛浮,臉色灰敗,一看便知放縱過度,他豈是那個孩子的對手。”
“再說,辱人父母,他這是在找死。”
話音落下,眾人已將三虎拉開。
李癩子倒在地上哀嚎,他兩只眼睛已被三虎打得看不見,一嘴牙齒也被打掉數顆。
勝負已分!
聶嗣道:“逢生,你吩咐下去,讓衙役把三虎送去廷尉牢獄。”
“兄長,你這是可憐那孩子?”朱逢生笑問,仿佛沒有將自己輸掉的事情放在心上。
實際上,他也確實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