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上官胭看著瑤妲,她豈能不了解瑤妲的意思,只是遲疑道:“可是如此一來,會不會壞了任務?”
“阿姊!”瑤妲道:“聶嗣只是一個小小郎將,廷尉才是目標,只要控制廷尉,聶嗣無足輕重。就算不小心放走聶嗣,應該沒有多大關系!”
這么一說,上官胭著實有些心動。
見她露出遲疑摸樣,瑤妲決定道:“就這么決定了,我去吩咐叢云她們。”
言罷,她不給上官胭反駁的機會,直接離去。
看著瑤妲離去的背影,上官胭陷入沉默。她知道紅姊是失心瘋,她現在不也一樣是失心瘋么。
緩緩取出袖中絹帛,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她暗自下定決心。
聶嗣回到大營不久,便被聶抗派人帶去廷尉所在大帳。相比較聶嗣的小帳篷,廷尉的大帳要氣派的多,里面一應擺設十分齊全。
此時,帳篷里面還有一位老人,大司空藺纮。
“孩兒見過父親。”因為有外人在場,聶嗣行禮一絲不茍。
聶抗頷首,介紹道:“這位是當朝大司空藺公。”
聞言,聶嗣稍稍訝異,這老頭子剛請自己一敘失敗,沒想到找上了自己父親,還真有毅力。
“五官郎將聶嗣,參見大司空。”聶嗣抱拳,鄭重道:“大司空恕罪,聶嗣甲胄在身,不宜行禮。”
他身上穿著虎鱗鎧,確實不方便行禮。更何況一直有‘甲胄在身,不行大禮’的規矩。
聽見聶嗣的話,藺纮眉頭皺成一團。此前因為不孝兒子的荒唐舉動,讓他生病臥床好些時日,這次春獵好容易恢復一些,便跟著天子一同出來狩獵。
“這里不是軍營,放松些。”
聶嗣不卑不亢道:“請大司空見諒,甲胄在身,職責所系,不敢稍有怠慢。”
聞言,藺纮轉而看著聶抗苦笑道:“你真是教的好兒子,先前拒絕我的邀請,現如今又是這般生分。幼節啊,你是真的對我藺氏心生怨恨啊。”
聶抗微微一笑,和聲道:“藺公,這小子不知禮數,待回府以后我再好好教訓他。”
“你呀,又耍滑頭。”藺纮哭笑不得,他很清楚聶抗的為人,這般推諉,其實就是默認了聶嗣的行為。
聶嗣的行為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表現出來的陌生態度。
見狀,藺纮也不想糾結這些,反而開起玩笑,暗示道:“幼節,其實藺氏還有一名嫡女。”
現如今藺氏因為過早站隊,在朝中局勢越發艱難。他這個被架空的大司空就不說了,關鍵是他的兩個嫡孫,藺珀和藺瑯,現在徹底被阻擋在仕途以外,無法當官,這讓他很著急。
可是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藺氏已經歸屬帝黨,他不可能再兩頭取利,希望鄧亥和柳齊放他一馬。
而聶抗和大司馬走到一起,變成朝中第三股勢力,這就是他唯一的突破口,如果聶抗答應出手相助,那么一切尚有挽回余地。
他想了很多的辦法,最終還是決定用聯姻試探,緩和兩家的惡劣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