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
兩匹馬在黑夜中急馳。
“夫人,為何我們現在要離去,不等葉贏拿下百官嗎?”艷麗女子看向施洗夫人,問道。
“成功?”施洗夫人不屑道:“他拿什么成功?就算他能拿下三公九卿,朝堂一干重臣,可是南北兩軍的驕兵悍將絕不會服他!”
“可是如此一來,我們的謀劃不是失敗了嗎?”艷麗女子不解。
施洗夫人笑道:“你錯了,從葉贏拿出長城軍團的行軍方略開始,他就已經輸了,不管他最后能不能拿下百官,朝堂必將耗損嚴重。他若是能一舉鏟除朝廷重臣,主上便可立即起兵南下。倘若他拿不下,那么天子必將徹底淪為傀儡。到時候,兼之長城軍團新敗,朝廷必將動搖,那還是主上的機會!”
聞言,艷麗女子仿佛明白什么,說道:“不管葉贏能不能成功,我們都已經成功了。”
“沒錯,從姒召開始和我們合作起,我們就已經成功。只要朝堂中樞混亂,天子淪為傀儡,地方必將動搖,這才是主上的謀劃。”施洗頓了頓,說道:“此間之事無論成敗,兮月樓中的人必須全部撤出。”
“為何?”
“若是鄧亥等人勝,葉贏絕對會泄露我們的身份。倘若葉贏勝,他一定會斬草除根,對我們下手,所以我們要立即從兮月樓撤離。”
“奴婢明白!”
換句話說這場爭斗一旦開始,無論誰勝誰敗,他們都將獲得巨大的利益。
翌日。
獵場之上,三軍狩獵歸來。天子姒泓豪邁之氣直沖云霄,他一手張弓,一手拉著韁繩,目光掃視執金吾、衛尉、光祿勛,最后落在南北軍將領葉贏身上。
而葉贏,也實時給天子一個‘放心’的眼神。
人群之中,趙無傷、聶抗、鄧亥、柳齊四人罕見的聚集在一起,他們身邊站滿執金吾士卒,嚴陣以待。
“大司馬,希望你所言非虛。”鄧亥臉色十分難看,這一次春獵,乃是由他主導,可是現在居然出了這么大的紕漏,讓他猝不及防。
聶抗低聲道:“大司徒不是已經派人試探了么,難道還要質疑?”
聞言,柳齊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知道他究竟敢不敢那么做。”
趙無傷沒有開口說話,這一次的事情,他有很大的責任,差點陰溝翻船。
鄧亥惱怒道:“我們忠心不二,盡心竭力為了朝廷,沒想到他居然要造反!”
一旁的聶抗心里很別扭,造反二字從鄧亥嘴里吐出來,著實很奇怪。而且,所指對象還是天子,這就更別扭了。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不遠處的藺纮看著聶抗等人,眉頭立即皺起,他感覺今日的氣氛很古怪,但是具體古怪在什么地方,他又不明白,只是覺得很不正常。有一種暴風雨藏在烏云中的錯覺,好像要發生大事。
便在此時,內侍高喝:“請天子檢閱三軍!”
咚咚咚!
戰鼓雷鳴,號角吹響。三軍將士紛紛挺胸抬頭,躍馬揚槍,等待著天子的檢閱。
言罷,姒泓一騎沖出,先是假惺惺的在執金吾、光祿勛等地走過,而后又路過衛尉,最后在葉贏面前停下。
這一刻,姒泓只感覺時間停滯一般,葉贏這個長相丑陋的人,在他眼里竟顯得這般親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