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叛軍已與長城軍團對峙交戰數月,加之荊州災情,義陽國內民生定然不好過,叛軍沒有與我們相持下去的底氣。而且,眼下八月若過,便是九月之秋,為了收割糧食,他們也絕不愿意在此地與我們決戰。”
“所以,堵陽必有一番惡戰。”
吳鄲接著分析道:“叛軍原有十五萬兵馬,在舞陽折損三萬余人,手中還有十一萬。根據目前的情報,宛縣公叔服率軍七萬,堵陽還有一萬守軍,加起來便有八萬大軍。將軍,我們也是八萬大軍,你覺得,我們能在三日之內打下堵陽嗎?”
攻城戰向來血腥,極其消耗士卒。
陰休明白的點點頭,旋即冷笑道:“難怪夏陽悌和聶嗣不來,好奸猾的兩個家伙。”
吳鄲有些無語,他在分析局勢呢!
“咳咳,將軍。”他開口提醒道:“你有什么打算嗎?”
聞言,陰休摸著下巴沉吟片刻,言道:“先生,你也知道眼下軍中將士好戰之心,我初來乍到,資歷淺薄,便不與他們爭奪這個攻城先鋒的職位了,先生以為如何?”
“善!”吳鄲微微一笑,補充道:“將軍不僅不要爭奪這個先鋒職位,還得離開此地。”
“先生是覺得此地危險?”
“危險。”吳鄲認真點頭,說道:“現在全軍上下傲氣日盛,皆以為叛軍不過破磚爛瓦,彈指間便可摧毀,如此驕傲,豈能不敗!”
聞言,陰休點頭,拱手一禮,“還請先生教我。”
吳鄲笑著道:“將軍放心,火中取栗之事,古人做得,我們今人也做得。”
中軍大帳。
龐痤披甲戴盔,肅立案前,八萬偏將分立左右。
“大將軍,末將愿為先鋒,為大將軍拿下堵陽!”扈衝首先站出來表明態度。
緊跟著,其余幾位偏將紛紛請戰。陰休夾在其中,也跟著附和幾句。
龐痤十分高興,如此軍心,何愁不勝?
“諸位將軍,眼下堵陽僅剩下一萬兵馬,我們有八萬大軍,此戰必勝!”
聞言,眾人哈哈大笑,仿佛堵陽唾手可得。陰休只覺得諷刺,號稱南北兩軍的精銳將官,竟如此短視,難怪聶嗣和夏陽悌不愿意同來破城。
龐痤命道:“扈衝!”
“在!”
“命你率本部兵馬,攻打堵陽!”龐痤將這個破城的機會留給老下屬。
“唯!”扈衝興沖沖的答應,說道:“大將軍放心,末將一定為大將軍拿下堵陽!”
便在此時,陰休站出來,拱手道:“大將軍,我軍后勤輜重囤積卷城,末將愿率兵馬駐守卷城,防備敵軍。”
帳內一眾偏將聽到這話,臉上紛紛露出嘲諷的笑容。先前聶嗣和夏陽悌立下功勞,叫他們渾身難受。他們就擔心陰休也異軍突起,搶奪功勞,現在他能退出爭奪,再好不過。
扈衝言道:“陰將軍此言大善。”
“大善!”其余偏將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