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一座破敗的城池,里面不過一千戶人家。此地被酆軍當作臨時輜重大營,由陰休率軍一萬鎮守。
“先生,被你言中了。”陰休將前線戰報遞給吳鄲,意味深長的說道。
吳鄲淡淡道:“堵陽位置重要,叛軍絕不會坐視我軍拿下,如此結果,不出預料。”
頓了頓,他嘲諷道:“不過,龐大將軍強攻堵陽是我沒想到的,現在還未到決戰之時,龐大將軍卻如此消耗士卒,唉......”說著,他搖搖頭。
伏仝笑著道:“這有何奇怪,大將軍麾下,一無軍師,二無參軍,一應戰略,皆由他們自己制定,豈能處處顧及。再者,那些偏將皆出身南北兩軍,眼高手低,看不起文職軍吏,狂妄自大,焉能不敗?”
“敗?”陰休不解道:“伏先生的意思是,大將軍此戰會敗?”
伏仝緩緩站起身,朝著陰休拱手道:“將軍,眼下大軍久攻堵陽而不下,三軍士氣低落,傷亡慘重,若我是陳禱,便埋一伏兵,位于堵陽以北的山中。待大軍攻城之時,從后方直襲大營,配以堵陽守軍兩面夾擊,到時候大軍必敗無疑!”
他的話,讓陰休等人眼皮一跳。
洪嬰小心翼翼道:“先生,那個堵陽守軍將領陳禱,真的會想到這些嗎?”
伏仝一笑,反問道:“洪將軍,你能想得到,陳禱在數萬大軍攻城之下,硬守多日嗎?”
“他若是沒有后手,為什么要一直堅守堵陽,要知道,這些日子,我們可沒有看見宛縣的援軍來助他。”
伏仝說完,洪嬰已經陷入沉思。
陰休點頭道:“不錯,堵陽位置重要,倘若那個陳禱只是一味固守,那么宛縣那邊,早就應該派遣援軍過來幫助他,畢竟我軍可是七萬大軍。但是宛縣那邊沒有派遣援軍過來,這就說明陳禱自己有破敵的辦法。”
說到這里,堂內的幾人都認同了伏仝的猜測。沒有人認為陳禱是白癡,在面對數萬大軍圍攻的情況下,堅守堵陽而不尋求援軍。他這么做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放棄堵陽,自暴自棄,不過這不可能。其二,他自己有破敵的辦法。
正如伏仝說的那樣,陳禱早已準備伏兵。
“我現在該怎么辦?需要將這個消息送給大將軍嗎?”陰休看向他的兩個謀主。
“不可!”吳鄲和伏仝同時出聲。
倆人一楞,相視,哈哈大笑。
“吳公,你說吧。”伏仝謙讓道。
“好,那我就說了。”吳鄲看著陰休,解釋道:“將軍,若是你此時告訴大將軍,事情不妙,陳禱在外恐有伏兵,你覺得大將軍會相信嗎?”
陰休稍作沉吟,答道:“若是擺明事理,大將軍應該會相信。”
“好。”吳鄲認同這個說法,旋即又問道:“那屬下再問將軍,眼下大軍付出慘重代價,仍舊沒有拿下堵陽,將軍卻要龐大將軍退兵。敢問將軍,其他數位偏將,可會答應?”
“這.........”陰休遲疑,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南北兩軍出身的偏將不可能答應。
見狀,吳鄲道:“將軍,事實就是如此,現在就算龐大將軍想要退兵,他麾下的將領也不會同意。”
“那我該做些什么?”陰休問。
吳鄲微微一笑,言道:“將軍,現在就是我們火中取栗的時候,倘若陳禱真的埋有伏兵,那么此戰大軍必敗,我們可趁機救下大將軍以及數萬大軍。將軍以為如何?”
“妙!”陰休嘴角一勾。
若是救下大將軍,那么他的功勞不會小于聶嗣和夏陽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