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連滾帶爬,跑過去抱住龐痤大腿,解釋道:“大將軍,他們在污蔑末將。當時大營之中,全是傷兵殘兵,如何能抵擋敵軍,請大將軍為末將做主!”
“雖是傷兵,然則我卻問過,扈衝你連絲毫抵抗都沒有,直接棄營而逃。你這是臨陣脫逃,當斬!”聶嗣暴喝。
夏陽悌拱手道:“大將軍,末將以為聶將軍所言有理,當斬!”
“當斬!”陰休及時跟進。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龐痤身上。他輕嘆一聲,知道事情不可能輕易了解。
“三位將軍所言有理,扈衝臨陣脫逃,確實罪不容恕。可眼下正值用人之際,若是殺了扈衝,我們不免要少一份力量。不如,將其貶為屯將,以觀后效,三位將軍以為如何?”
陰休冷笑道:“大將軍,似扈衝這種臨陣脫逃之將,他若活著,不僅不會給我們增添一份力量,反而會拉低我們的力量。”
“末將以為確實如此。”夏陽悌說道。
聶嗣點點頭,“雖然話不好聽,但是不得不承認,陰將軍說的完全在理。”
聞言,扈衝臉色霎時間蒼白,這三個家伙還是不打算放過自己。
“你們不過是偏將,豈敢威逼大將軍,你們想造反嗎!”他怒指聶嗣等人。
龐痤大喝:“閉嘴!”
扈衝一怔,委屈巴巴的低頭。
“大將軍,我們并沒有威逼您。只是方才扈衝提議,找出導致大軍兵敗的原因,我們這才各抒己見。倘若我們說的無理,末將愿意自去將軍之職,返回雒陽,向大司馬請罪!”聶嗣冷漠道。
聞言,龐痤連忙阻止道:“聶將軍不可!”
聶嗣一旦去雒陽,他兵敗便成既定事實。到時候,誰向誰請罪,尚未可知!
說著,他反腳將扈衝給踢出去,罵道:“你臨陣脫逃,導致大軍兵敗,死傷慘重,罪不容恕。從現在開始,貶你為普通士卒,戴罪立功!”
見狀,聶嗣三人依舊默默無言。
不同意,也不否認。
見此,龐痤有些急躁起來。他很清楚,經過這一次大敗,若是聶嗣等人不支持他,暗中上書朝廷,他難逃其罪,這也是他為什么一再忍讓的緣故。
“三位將軍以為,如此處置可還妥當?”他看向聶嗣三人。下意思就是,如果不滿意,你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如此憋屈,他也沒有辦法,因為跟隨他的南北兩軍偏將只剩下一個扈衝,他現在于軍中孤掌難鳴。倘若惹惱了聶嗣三人,后果不堪設想。
再者,眼下大敵當前,他不憋屈也不行,誰讓自己打敗仗了呢。
聶嗣等人交換眼神之后,夏陽悌道:“大將軍如此處置,自是妥帖。”
逼得太緊也不好,他們排擠扈衝的目的已經達到,沒必要繼續揪著不放。過猶不及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聞言,龐痤松口氣,命人將扈衝拖出去。
緊跟著,龐痤言道:“眼下兵力還有六萬,偏將多有陣亡,為大軍計,我打算讓三位將軍整合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