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陽攻城戰失敗,叛軍認為他們已經掌握了主動,殊不知形式變換只在一瞬之間。酆軍圍而不打,讓堵陽變成一座孤城。這就相當于在輿圖上,原本屬于叛軍勢力的堵陽,在失去聯系以后,這部分輿圖瞬間變黑。
如此,堵陽的情況無人得知。
堵陽的情況沒人知道,沒有具體情報,宛縣的公叔服,以后的每一步都會走的小心謹慎。
藺瑯聽完聶嗣的話,微微頷首。雖然戰場他沒有經歷多久,但是近兩個月的戰場磨練,已經讓他明白,‘戰機’的重要性。有些時候謀劃雖然重要,但是戰場上的形式卻是瞬息萬變。
他能考慮到義陽王北上,但是并沒有想到聶嗣這支兵馬的‘機動性’與‘攻擊性’。他們現在既可以去攻打博望,自然也能南下直搗新野。
由此,藺瑯心中,對于聶嗣越發敬佩。如此年輕的人,但是對于戰場的情勢把控卻遠遠超過他。
“將軍,若是陳禱強行突圍怎么辦?”藺珀問道。
聶嗣哈哈一笑,言道:“陳禱絕對不會那么做!”語氣篤定,斬釘截鐵,讓藺珀為之一楞。
“將軍為何如此肯定?”他急忙追問。
聞言,聶嗣解釋道:“有兩個原因,其一,陳禱的行軍作風極為穩重,寧愿不做,也不愿意做錯。現在堵陽的兵力不堪一戰,他不會冒險突圍。而且突圍和攻城戰可不同,到時候他的優勢蕩然無存,叛軍與酆軍,誰勝誰負,尚且兩說。其二,陳禱花費巨大的代價方才守下堵陽,他若輕易拋棄必然心有不甘。堵陽城池位置重要,一旦有失,不僅他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化作無用功,甚至以后也會徹底陷入被動之中。”
頓了頓,聶嗣調侃道:“伯玉,這些東西,我不信你自己沒有想到。”
聞言,藺珀嘴角微微一抿,“屬下只是擔心將軍攻打博望之時,或因堵陽之事分心。現在來看,卻是屬下多心了。”
“沒有的事,有你們兄弟二人為我差補闕漏,我非常的高興。”聶嗣非常誠懇的說道。
一個時辰后,兩萬兵馬奔至博望以東十五里左右,靠近河流的一片密林之中。
聶嗣吩咐下去,讓士卒們立即休息。
“將軍,哨騎來報,周圍三十里左右,并沒有發現叛軍哨騎。”崇侯翊稟報道。
聶嗣頷首,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手里面拿著輿圖,嘴中嚼著青草根須,澀味在口腔蔓延。
“看樣子,公叔服是篤定我們堵陽兵敗以后,不敢繼續攻打他們,如此倒也給我的機會。”
事實上,無論公叔服會不會在意他們后續的兵馬調動,聶嗣都不會改變既定策略。堵陽戰罷之后,雙方兵力對比雖然有所差距,但是戰場的主動,卻隨著他們包圍堵陽而再度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