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服沒有殺害范瓘,讓聶嗣大松口氣。雖然,他對范瓘的感情不是特別的深厚,可范瓘的人品他卻很是敬佩。不是誰都愿意在那一刻,還留在丹水的。最起碼,范夫子的老朋友,已經死掉的光祿大夫閆癸就做不到。
至于公叔服最后的不甘心,聶嗣權當沒有聽見。不甘心的又何止他一人?
意難平的又何止他一人。
便在此時,崇侯翊掀開簾帳走進來,抱拳稟報:“將軍,戰場打掃完畢,所有尸體都已經聚攏,準備放坑中焚燒。”
“很好。”聶嗣道:“瘟疫決不能再出現,這一次我們不能將弟兄們的尸首帶回去,希望他們能原諒。”
其實,戰場上的尸體,大部分時候是帶回去的,但是有時候也會就地焚燒。尤其是大規模的撕殺戰役,打到最后,雙方的尸體都在一起,一死就是上萬人,一個營、一個曲,都打得干干凈凈,士卒之間互不相識,如何能夠斂尸。
“末將明白。”頓了頓,崇侯翊道:“將軍,宛縣那邊不需要去看看嗎?”
“不必,宛縣有夏陽悌,讓他去就行了,我們好好休整,準備南下攻打新野。”
“唯。”
這一次大戰之后,酆軍分成三股,一股由夏陽悌率領攻打宛縣的殘余叛軍。另一股由陰休率領前往堵陽,疏通糧道。而聶嗣,則穩坐大帳,休整恢復,以待他日三軍會合,南下攻打新野。
藺珀問道:“將軍對攻打新野,可有謀劃?”
聶嗣答道:“伯玉,眼下叛軍主力已亡,新野僅剩下殘兵,如何能抵抗。這一次義陽王已經窮途末路,哪怕他發動民夫死守新野也是毫無意義。”
如同下棋一樣,義陽王可以進攻的棋子已經全部被拔除,僅剩下一座孤城。外無援兵,內無兵馬,如何能夠繼續堅守?
反觀酆軍,絕地反擊,大勝叛賊,士氣空前高漲。此消彼長,一高一低,叛軍焉能不敗?
聶嗣行險策,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不僅要徹底解決叛軍,還要借此重傷義陽國,為之后拿下新野做準備。
“將軍所言極是,可叛軍若是一味死守,我軍豈不是會徒增傷亡么?”藺珀擔憂道。
“無妨,我已有定計。”聶嗣微微一笑,“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我給他們準備了好東西。”
宛縣。
公叔服三萬大軍盡出,此城只留少許兵力把守,夏陽悌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拿下。
“傳令,封存宛縣糧倉、金倉。嚴令士卒不得在城內作亂,倘有士卒奸淫擄掠,就地格殺!”
夏陽悌一面騎馬奔向宛縣官衙,一面命令親兵。
“唯!”
不多時,夏陽悌進入官衙,封存府庫,搜抓公叔服殘存勢力。
宛縣之中,公叔服遺留的人并不多。
“將軍,抓到公叔服侍妾。”曲周邯押著崔氏進入大堂。
夏陽悌瞇眼打量一番楚楚可憐的崔氏,不由得食指大動。三個多月的軍旅生活,一頭母豬也能被當作美人,何況崔氏這樣嬌滴滴的美少婦。
公叔服戰敗,崔氏自然也成為了酆軍的戰利品。
夏陽悌毫無顧忌的目光隱瞞不了蔡樾和滕邱,他們互視一眼,由蔡樾拱手提醒道:“將軍,此番我軍能得以大勝,全賴聶嗣將軍運籌帷幄之功。”
“先生的意思是,我要將此女送給聶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