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是怎么知道張元通也是沛王的人?”
“用這里想想就知道。”男子指指腦子,“沛王起兵之心昭然若揭,彭城國毗鄰沛國,沛王豈會不關注。但,張元通還是順利起兵造反,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么。”
“老兄猜對了,我馬上要隨將軍出兵攻打梁國,襲擊酆軍。”王偃說。
“送你一句話。”
“老兄請說。”
“襲擊之后,立刻撤退。”
“為何?”
“宰父粹狂妄,你們若襲他后路,他必勃然大怒,到時必將大軍盡出攻打你們。以你們呂信將軍麾下的災民,正面戰場根本不是酆軍的對手。”
王偃鄭重抱拳,“我記住了。”
“滾吧。”男子大口飲酒。
“公羊兄,你真的不考慮去見見呂將軍嗎?”
“呂信?”公羊瑜呵呵一笑,“他不配。”
聞言,王偃也是有些無奈,他知道公羊瑜一直在等一個人,可是不知道他等的是誰。
酆朝嘉德七年九月。
相縣以北七里左右,宰父粹將大軍十萬叫陣,名義上十萬,但真正擺在正面戰場的只有七萬左右,分為前、中、后、左、右五軍。其中前軍又作先鋒軍,兵力一萬,長矛兵和盾兵互相交雜。中、后兩軍則以刀兵為主,他們是白刃戰的主力,兵力在三萬左右。左右側翼是為援翼,戰場之上,主要負責擾敵,襲敵,目的在于分散敵人的注意力,為中、后兩軍破陣做準備。
在他們的對面,沛軍大將兆安國將兵十萬以抗。這十萬大軍屬于沛國精銳大軍,甲胄齊全、弓矢盈滿。相比較后來他們攻打徐、揚二州招募的士兵,這支軍隊才是他們的殺手锏。
雙方在七月和八月交手數次,小規模試探為主,偶爾兩場大戰也是點到為止,在沒有發現對方的弱點以前,不會輕易拼死戰斗。
當然,沛王先前和兆安國說過,‘若不敵,可假敗’。兆安國是知道沛王打算的,不過他不以為意,因為他覺得雒陽二十萬大軍,怎么可能不會注重后方。
僅憑呂信和張元通二人能打得過精銳的雒陽軍?
隨著擂鼓鳴起,號角長音,雙方不約而同的開始行動。
首先是雒陽軍的先鋒開始步履沉穩的前進,他們一面以刀擊盾發出‘噹噹’聲提升士氣,一面豎起耳朵聽擂鼓節奏。
戰場之上,不可能靠人聲傳達軍令,只能依靠擂鼓和號角,以及旗牌令的行軍旗。
所謂‘跟著我沖’,大抵是跟著行軍旗沖。旗幟在戰場上代表的含義就是‘旗幟’。旗幟不倒,軍心不倒。旗幟若是折下,軍心必然不穩。
忽然,擂鼓節奏突變,從急切變得緩慢。
先鋒軍一萬立馬蹲下,緊跟著他們后方的弓駑兵立刻張弓搭箭朝著敵陣一輪速射。
一陣黑云過去,射死數百名沛軍。兆安國立馬還以顏色,讓弓駑兵好好招呼酆軍。
雙方三輪箭矢過后,戰場上已插滿箭羽。
咚咚咚!
隨著雙方擂鼓暴動,先鋒軍立馬邁開雙腳,跟著他們前面的屯將校尉、乃至偏將,發起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