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見面,聶嗣雖未與他深談,但莊布已經清楚,這位聶氏少君絕非泛泛之輩。他將自己派往郡兵,怕是意在觀察自己才能。
有趣!
莊布也不惱,反而覺得很有意思。他看不透聶嗣,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也看不透他在做什么。可正是因為如此,才有意思!
送走莊布,聶垣從暗處走出來。
“大兄,如何?”
聶嗣抿嘴一笑,“子淵若能歸心,你以后便可輕松一些。”
“大兄所言,乃是我的心里話。”聶垣嘆道:“叔惇、德昂和康弼三人,武力彪悍,但武略不足,沖鋒陷陣自是不在話下,可若將千人萬人,著實不行。子淵武略出眾,正好彌補。”
“此子心高氣傲,還需慢慢打磨。眼下時間還夠,慢慢來。”聶嗣道:“我原準備拉攏灌峻,只是眼下卻是無從下手,還得從長計議啊。若能收下子淵,新平之事,我便無憂。”
聶垣道:“大兄既心憂新平,為何還要此時對北地動手?”
聞言,聶嗣臉色沉重道:“前些時候,父親從雒陽送來朝廷的消息,我粗略計算,得出結論。今歲四月到五月,南北戰場,必有一處分出勝負。”
其實,從嘉德七年僵持到嘉德八年,豫、荊、揚、徐、冀等州接連陷落,朝廷已是急的不行,催促決戰的文書,數次送往王頤和宰父粹手中。
現在就差一個連發十二道金牌。
急,不解決問題。
越急,越容易出問題。
“我們要在南北戰場分出勝負以前,將雍東四郡連成一體。”
聶垣也知道事情輕重,當即點頭,“大兄放心,我會盡快安排好莊布。他到底是聶氏外子,其母出自聶氏,我有的是辦法。”
“你看著辦吧,不過記住,不要威逼,順其自然。”
“我明白。”
聶嗣問道:“北地郡的情況如何?”
聶垣答道:“根據我們調查,當初向朝廷密報北地太守募兵的人就是北地現在的郡丞,他和郡尉聯手,現在把持著北地郡。”
“嘁,原來是被小人暗算。”聶嗣冷嗤,旋即想起什么,“我記得北地郡的郡尉,好像是王不為吧。”
“就是他。”
當初,雍州七郡聯手抵抗義陽王,王不為也算是個有用之人。沒想到,他也會爭權奪利。
“大兄,需要聯系他嗎?”
“不要!”聶嗣道:“既然你已經調查清楚,北地太守的離開和他有關系,那么此人便不值得信任。北地太守為百姓募兵,他們卻將此事密報朝廷,小人行徑,決不能與其合作。”
“那我們該怎么做?”聶垣問。
聶嗣稍作沉吟,問道:“北地郡有我們能信任的人嗎?”
“有一個。”
“那我有辦法。”
聶嗣眼眸劃過一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