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在他看來并無不妥,左右都活不下去,為什么不給自己一個機會,搏一搏呢?
現在看來,他的決定沒有錯。
哪怕迫于沛王威壓,不得不離開彭城,可是張元通覺得,他擺脫沛王的束縛,將會變得更加強大。
看著底下穿著布甲訓練的老弟兄們,面色黝黑的張元通此刻雄心萬丈。
兗州,在他看來是一塊上好的地盤。這里沒有遭受嚴重的天災人禍,完全可以將其占據,然后慢慢的變成自己的地盤。呂信能做假大王,他為什么不可以?
兗州、陳留。
幾只漂亮的小魚兒在水中歡快的游來游去,夏陽悌面無表情的立在一旁,時不時撒些魚食下去。
在其身后,立著三名年輕人。
“父親,前些時候雒陽軍的柳濞將軍派人前來要糧食,今日是最后的期限,父親不打算交給柳濞嗎?”問話的是長子夏陽盎。
夏陽悌冷冷一笑,“我給他,他才能拿。我若是不給他,他也只能干看著。”
次子夏陽義道:“父親,前些時候蔡先生和滕先生說,若是不給柳濞糧食,擔心他會借機向我們發難。”
“發難?”夏陽悌哈哈大笑,將手中魚食全部拋下,說道:“柳濞有什么膽子向我們發難,他還以為現在的兗州是朝廷的兗州么。”
“主公說的在理!”
聲音落下,一名袖袍鼓蕩的中年人走過來。
“范先生。”夏陽悌三個兒子同時朝著中年男人躬身一禮。
范猷揮揮手,“三位少君無須多禮。”
“尊孝此來,一定是有好消息。”夏陽悌笑吟吟的看著他。
范猷笑道:“主公料事如神,方才得到消息,張元通已經進入泰山郡。”
“好啊,北宮蹙、韓駿、吳莜,加上這個張元通,兗州這小小的地方,可熱鬧啊。”夏陽悌哼哼說道。
范猷道:“兗州越亂,對我們越有好處。此地臨近司州,朝廷掌控力度較強,輕易不能擅動。”
“那何時能動呢?”夏陽盎問。
范猷神秘一笑,言道:“此番宰父粹兵敗,朝廷必然恐慌,若是我所料不錯,長城軍團一定會被南調。為雒陽安危,長城軍團很可能會駐守雒陽。揚州、豫州等地局勢進一步惡化,自有人去做先鋒。”
夏陽悌道:“沒有長城軍團在北阻攔巨鹿國,大河以北,岌岌可危。”
范猷道:“巨鹿國造反,割裂朝廷和幽州的聯系,皇甫明得不到朝廷消息,占據平州以求自保,長此以往,必生貳心。”
“天下大亂,不遠。”夏陽悌總結。
范猷點點頭,接著道:“朝廷已經窮途末路,若想要徹底扭轉乾坤,他們就不得不下令各郡自行剿匪。一旦募兵令松動,天下各地擁兵,雒陽再無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