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
當田觀再度蘇醒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他醒來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詢問鞏縣情況,靈姑胥無奈告訴他,柳濞確實已經投降。目前夏陽悌等人的賊軍正在向孟津關逼近。
換句話說,他們已經走到末路。
田觀看著黑漆漆的屋頂楞會兒神,而后掙扎著坐起來。
“事到如今,已非人力可以扭轉。彼時,我深受大將軍看重,委我以重任,此時,當以性命相報。謝宗戰死弘農,吾又豈能茍延殘喘的獨活于世。”
“三軍將士,為國而戰,無錯于人,不可教他們死在此處。”
靈姑胥勸道:“將軍,柳濞都能投降,將軍為何......”
田觀搖頭,“因為吾乃長城軍團亞將,只能馬革裹尸,決不能做階下之囚。我素知你有才,將弟兄們托付于你,我能放心。若是有朝一日,你有機會手刃柳濞,請一定不要放過他!”
“將軍!”靈姑胥伏首,泣不成聲。
田觀緩緩走下木榻,取下佩劍,將之拔出來,脖頸含著冰冷的劍刃。
“吾田觀,對得起大將軍栽培。此生,無愧于人!”
“謝宗寧死不降,吾絕不屈居人后!”
“逆賊們,我等著你們授首!”
撲哧!
鮮血橫飛,尸體直挺挺的倒下。
砰!
不輕不重的響聲,在堂內回蕩。靈姑胥沉默的看著田觀尸體,而后起身跪下,向其行大禮。
“將軍,有朝一日,吾必擒柳濞,問罪將軍墓前!”
次日,靈姑胥整合余下兵馬,開關投降陰休。
對此,陰休自然是將表面功夫做到極致,一番禮賢下士,再三安撫靈姑胥。甚至,還讓靈姑胥繼續統轄他的本部兵馬。對寧死不降的田觀,陰休也給予尊重,下令讓人用最好的棺槨,將其厚葬在邙嶺之側。
陰曠則顯得很不開心,他可是打算破關之后狠狠報復的。
不久之后,六路義軍在偃師會合。
“文烈,好久不見!”
一見面,夏陽悌和陰休熱情擁抱。他們以往便是好友,如今共襄盛舉,關系自然更加親厚。至少,比其他路義軍太守要好得多。
“巨先,此番是你更快。”陰休頗為不甘心的承認。他知道孟津關的投降,很大原因是成皋關先失守的緣故。
夏陽悌哈哈大笑,摟著陰休肩膀,“文烈,你我共起義軍,救國伐賊,和分彼此!”
這話中聽,陰休繃著的臉色微微緩解,旋即開玩笑道:“看來這一次伯繼是最慢的。”
“嗯,應該是。”夏陽悌轉而道:“不說這些,今夜犒軍,咱倆一醉方休!”
“好!”
周圍士卒紛紛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