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
“在!”眾將高喝。
聶嗣嚴厲道:“三軍入城之后,膽敢有人擾民、欺民、劫民、傷民者,立斬無赦!”
“遵命!”三軍高喝。
雍州軍的軍紀,從每一名士卒加入開始就一直在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秩序就沒有戰斗力。作為正規軍培養,聶嗣相當重視麾下軍隊的軍紀。
隨著三軍進入金明門,陰沉許久的天空先是一陣低沉的轟隆隆雷暴響聲,然后瓢盆大雨落下,砸在人臉上生疼的。
“天哭了。”甘瑢伸手接過雨滴,莫名一嘆。
“它哭它的,我干我的。”聶嗣呵呵一笑。雖然這個便宜他不是很想要,但是他的部下們很顯然不這么想。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不進入金明門,對部下難以交代。
隨著越來越接近金明門,聶嗣的心態也不由得出現一絲絲變化。當年他第一次來雒陽,曾說過要主于此,但現在很顯然自己還沒有那個能力和實力。
年少輕狂啊。
穿過黑黝黝的甬道,聶嗣進入雒陽城。
崇侯翊自旁道迎上,抱拳道:“主公,末將幸不辱命。”
“康弼辛苦,此戰康弼當為首功。”
“多謝主公。”
“竇校尉何在?”聶嗣大喊一聲。
竇蔑自人群中走出,朝著聶嗣躬身抱拳,“罪將竇蔑,參見征西將軍。”
聶嗣翻身下馬,連忙將他扶起,態度親和道:“竇校尉知大義而明事理,實乃國朝不可多得之干將,有竇校尉真乃是天子之福,國朝之福啊!”
一番話情真意切,說的竇蔑飄飄忽忽,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
征西將軍人長得帥,說話又好聽。
“將軍,罪將慚愧,當不得將軍如此夸贊。”竇蔑勉強維持靈臺一絲清明,說道:“若非藺瑯及時點醒罪將,只怕罪將現在還是執迷不悟,對抗義軍。”
藺瑯?
“竇校尉既已迷途知返,大可不必再自稱罪將,你我同為國朝軍人,平禮即可。”
“不敢。”
見狀,聶嗣滿意一笑,這個竇蔑還是很懂事的。
“方才聽竇校尉提起藺瑯,你與他認識?”
聞言,竇蔑心中頓時松口氣。這是他的小套路,若是聶嗣和藺瑯真的是好友,那么一定會知道藺瑯這個人。現在看來,藺瑯沒有欺騙他。
緊跟著,竇蔑將自己和藺瑯的謀劃全部告知聶嗣。
聽完后,聶嗣哭笑不得。好家伙,原來是藺瑯給他準備的一份大禮啊。
“竇校尉,仲柔在哪兒?”
“想必回府去了。”
聶嗣頷首,旋即看向欒冗,“德昂,你速速率領一千兵馬前往藺府,務必將藺氏保護齊全,否則我拿你是問!”
“末將遵命!”
藺氏兄弟,他始終惦記著。老大藺珀攻略起來有點難度,那家伙就是個認死理的,一時半會兒想必難以追到他。老二藺瑯是個腦子懂得轉彎的,說不定能收下。
沒辦法,真缺人!
現在他手里能用得上的,順手的,可以倚重的文士,只有一個甘瑢。
這次勤王,為避免自己謀劃出現漏洞,還不得不將甘瑢一起帶出來。
聶嗣對竇蔑道:“竇校尉,現在我升任你為郎將,所有降卒,都由你來節制。”
聞言,竇蔑頓時心中感動。這份信任,讓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