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天子已經徹底失去依仗,誰能管到他們?
繼揚州暴動戰亂之后,荊州各郡相繼宣布自行募兵,對抗地方的賊寇。尤其是荊南諸郡,因為光明神教的出現,各郡早就被折磨的死去活來,這一次雒陽中樞失去威懾力,荊南各郡的太守紛紛自立,開始募兵對抗賊寇。
而益州、梁州之地,也因為各郡太守不服應預、齊質、西門靚等人封王,擅自募兵。
南方亂成一鍋粥,北方和東方同樣混亂。總結而言,可以用‘太守自立,反賊橫行’八個字形容。只要是稍微有些能耐的太守,要么直接自立,要么就是造反。
冀州、青州、徐州、兗州、并州、部分司州地區,相繼陷入互相征伐的戰亂之中。
若是將天下輿圖實質化,那么可以這么形容。
最南邊的寧、廣、交三州徹底黑暗下去,因為這三個州已經很久沒有消息傳出,基本上和中原隔絕。
而其余的司、兗、青、徐、揚、并、冀、雍、秦、乃至于北疆的幽、平二州可以全部畫上‘斜線’。
因為,這些地方大大小小,冒出來的反賊和自立太守數不勝數。
一時之間,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敵對勢力,居然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中樞雒陽,徹底被天下人無視。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雒陽已經徹底失去威懾力,沒有人會在意雒陽的態度。
亂!
總結而言就是一個亂字,亂到有人發出感慨,稱當世乃是千古未有之大變局。
其天下各方割據勢力,直追上古各地諸侯王分裂情形。
酆朝嘉德八年九月,燧王聶嗣歸雍州。
“還真是有夠亂的。”看著‘蜂’送上來的天下各地消息,聶嗣頭疼的揉揉眉心。
現在天下的亂,可以用‘星星燎原’來形容。怎么說呢,用一郡一個勢力勉強可以定論。因為有的地方,譬如并州和冀州,既有太行馬匪縱橫,又有太守自立,還有巨鹿王為禍。
聶嗣現在都沒辦法在輿圖上劃分勢力范圍,因為實在太亂。有的地方今天剛剛宣布自立,第二天就被隔壁太守消滅,要么就是被馬匪給燒的干干凈凈。
這還怎么劃分?
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
他還沒有穩定雍州,管其他地方做什么?
“你好像在苦惱?”坐在他對面,正在煮茶的驪姬,見聶嗣面色變化莫測,不由得開口詢問。
這段時間,她心路經歷一番曲折,最終選擇服從現實。她下半輩子都要靠著面前這個男人,這是事實她無法回避。
選擇接受以后,心態自然會開始慢慢轉變。
“沒有。”
“是么。”聽見回答,驪姬眼眸微垂。
馬車搖搖晃晃的,進入櫟陽地界。
自雒陽回歸雍州,其實不用走十幾日的時間,但藺珀建議他走慢點,讓人先將封王的消息傳回雍州,以此試探各郡太守的反應。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很好。
哪些人愿意合作,哪些人抵死不從。
一眼就能看出來。
聶嗣自己也很期待,雍州七郡,那些太守會對自己封王有意見。
華陽郡不同擔心,楊崧不會有問題。馮翊郡、北地、新平等郡應該都沒有問題。
現在的關鍵是,扶風、始平、安定三郡什么反應。
如果他們不合作,那也只能用點手段,拿下這三郡。現在他是朝廷冊封的燧王,有權利替天子征討‘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