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郡太守王毋擇派遣使者過來借兵。”
“借兵?”
兀奴點點頭,將使者的話轉告給兀染。
“酆朝發生這種事情?”兀染聽到趙無傷身死,王頤戰敗的消息為之一驚,因為激動,導致肩膀傷口劇烈疼痛,讓他倒吸涼氣。
“應該不是假的。”兀奴道:“那個聶嗣,被酆朝天子封為燧王鎮守雍州。王毋擇不想臣服,所以才會派人來借兵。”
“拒絕。”兀染想也沒想,說道:“我們現在時刻面臨頡邏的圍剿,好不容易等到冬季,能夠暫時歇口氣,這個時候將我們所剩不多的勇士借給王毋擇,那是在自取滅亡之道。”
“而且,那個聶嗣既然能剿滅趙無傷和王頤,那就說明他不是無能之輩,我們若是出手,獲勝的希望不大。再說,難不成王毋擇事后還能將安定送給我們?”
對此,兀染嗤之以鼻。
聶嗣是誰,他不清楚,但是王頤是誰,他很清楚。聶嗣既然能打敗王頤,這就說明不是無能之輩,他們現在可沒有多余的人手借給王毋擇去打一場沒有好處的戰爭。
兀奴遲疑道:“可是兄長,如果王毋擇戰敗,安定郡被那個聶嗣拿下,會不會對我們形成威脅?”
“不會。”兀染搖頭道:“按照目前的情況而言,酆朝內部肯定也出了問題。如果安定郡真的被那個聶嗣拿下,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和我們糾纏。我猜測,他一定會維持現狀。”
“那我這就去回絕。”
“去吧。”兀染道:“我們要在這個冬天好好休養生息,等天氣暖和,頡邏一定會繼續追殺我們。”
“我明白。”
酆朝嘉德八年十一月,燧軍和安定軍的戰爭爆發。
莊布輕取臨涇,大軍向著涇陽逼近。
聶垣則率軍直取烏氏,在六盤山周圍和安定軍相持。
表面上看安定軍好像已經穩定局勢,但實際上王毋擇已是窮途末路。因為不論是涇陽還是烏氏,他都沒有兵力駐守。
白狄回絕他的借兵請求,讓王毋擇陷入深深的絕望。無奈之下他只能在安定強逼百姓從軍,抵抗燧軍的推進。
“兄長,涇陽守不住了。”王敬則匆忙趕回烏氏,找到王毋擇稟報消息。
“怎么可能!”王毋擇大驚,因為燧軍壓境,王毋擇重壓之下雙眸血紅,“涇陽有兩千軍,加上關隘易守難攻,怎么會守不住?”
王敬則道:“灌峻突然出現在涇陽,勸降守城將,燧軍兵不血刃的拿下涇陽,目前已經向著烏氏而來。”
砰!
王毋擇絕望跌坐在地,“完了!”
現在烏氏這邊還要抵擋聶垣的進攻,而涇陽卻已經失守,待燧軍會合攻打烏氏,他必敗無疑。
王敬則道:“兄長,我們快逃吧。”他也知道目前的情況十分危急,繼續堅守必敗無疑。
“逃?”王毋擇反問:“你可知道王氏一族還在安定,我們能逃走,王氏怎么辦?你別忘記雍州豪族的下場!”
聞言,王敬則一頓,旋即道:“可是我們不逃,只能等死,若是我們逃走,將來還能替族人報仇!”
報仇。
王毋擇陷入糾結,須臾后,他問道:“我們能逃去哪兒?”
“兀奴。”王敬則道:“現在只有兀奴能庇護我們。”
“可他們是異族。”
“有關系嗎?”王敬則道:“現在我們別無選擇。”
“讓我再想想。”王毋擇抓著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