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雪花,氣溫也是低的讓人打顫。聶嗣抵達的時候,藺府里面已經傳出哀樂。
對藺纮,聶嗣沒什么太深的感觸。這個老頭子給他的感覺和投機客沒什么區別。遙想當年,明明在朝堂上已經被鄧亥擠的沒地方站住腳,但他還是一直‘死皮賴臉’的繼續賴著大司空位置。
為此,不惜放棄支持天子。甚至他的孫女嫁給天子以后,藺纮還是選擇走中庸路線,一面讓自己兒子和鄧亥同流合污,一面又不準自己的兩個孫子參與朝政。
很顯然,這是典型的兩面下注。
至于聶氏和藺氏曾經的交情,聶嗣自己并沒有多少的感受,或者說自己的父親聶抗可能感觸比較深。
這次他之所以過來一趟,主要還是看在藺氏兄弟的份上。
“臣等參見大王。”眾人見聶嗣出現,紛紛行禮。
聶嗣擺擺手,示意眾人免禮。而后他步入堂中,拜祭一番藺纮之后,拉著藺氏兄弟安慰一會兒。
“藺公乃是國朝柱石,為朝廷,為天子殫精竭慮一生,孤深感欽佩,如今他不幸故去,孤欲追贈他為燧國相,忠亭侯。”
“多謝大王厚愛。”藺氏兄弟抱拳感激。
追贈的侯爵不會傳承下去,不過是一個稱號,所以聶嗣樂得做這樣的收買人心的買賣。
“你們不必招呼我,去忙吧。”聶嗣說道。
藺珀想想,對著弟弟吩咐道:“仲柔,為兄去前堂,你留在這里好好招呼大王。”
“唯。”
雖然聶嗣說不要人招呼,但他是雍州的王,誰敢慢待。所以藺珀讓藺瑯留下,他則去前堂招呼其他前來拜祭的賓客。
聶嗣也沒打算在藺府待多久,不會兒的功夫,已經有數撥官吏來偏室拜謁他。
見后面的人還要過來,聶嗣也不好繼續待下去,畢竟藺瑯自己的事情也多。而且,今日是藺府的白事,他繼續待下去,未免是給藺府添麻煩。畢竟,一波又一波的官吏來偏室拜謁他,著實給藺珀帶去不少的麻煩。
“仲柔,你去幫伯玉吧,孤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藺瑯拜道:“恕臣招待不周。”他也知道今日是必然不能好好的接待大王,因此聽見大王要走也是略感放松。畢竟,他現在的心情著實不怎么好。
“沒有的事情,你和伯玉要好好照顧身子。”
“臣多謝大王關懷。”
聶嗣起身自偏室離開,步入前堂時,藺珀自然又是帶著一眾藺府子弟拜送聶嗣。
這其中,聶嗣倒是瞧見臉色蒼白的藺祈。對這個人,聶嗣的印象不深,只是聽自己父親嘲諷過他是白癡。其他的,或許就是他作主將藺潯潯嫁給天子的事情,讓聶嗣有些印象。
眼下藺纮故去,藺氏主君的位子怕是要輪到他來坐。藺珀和藺瑯再聰明能干,藺祈也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對此,聶嗣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好的預感。因為按照以往藺祈做出的事情來看,他很顯然不是個能帶領家族走向強盛的人物。
不過,這樣的人或許也有用處。
聶嗣離開之后,又陸陸續續有不少人拜祭藺纮,已經隱居消失的聶抗也在人少的時候去過一趟。
好在這個時代沒有過年的說法,不然今年的藺府鐵定是沒法子過個好年。
動蕩混亂的嘉德八年在嚴冬和戰亂中走向終結,迎來嘉德九年。
天下人皆知,嘉德八年就是混亂的開始,而嘉德九年的情況只會更壞不會變好,所以沒有多少人對新的一年有期許。百姓想得更多的可能就是在嘉德九年填飽肚子,各方諸侯則是想著怎么干掉更多的對手擴充地盤。
這一日,聶嗣在府中陪著兩個牙牙學語的小家伙胡鬧半日,終是抽出一些時間休息。雖然因為年祭的關系,他暫時放下燧國政務,但身為燧國大王,更是初代開國大王,他在年祭忙著各種祭祀,也是累的不行。
躺在上官瀅的軟玉香懷之中,時不時不規矩的動作幾下,惹得上官瀅臉紅低斥。
輕輕揉捏著丈夫臉穴,給他緩解疲憊。
“大王,今年怕是又要忙的不歸家吧。”這個時候的上官瀅多少有些小女兒家的心態。相比較呈現在外人面前的冰冷距離感,簡直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