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縣。
一天一夜的撕殺,雙方戰至最后一兵一卒。遍地死尸,燃燒的木頭倒塌在地,硝煙彌漫。
作為主事人,韓氏家主和劇子和自然沒有什么損傷。同樣的,田焉也沒有犧牲在戰斗中。他的劍雖然已經拔出,但是并未見血,那不是他該干的事情。
“田焉,你還不投降!”
劇子和率領數百人逼至王宮深處,田焉帶著人死守大門。戰爭的勝負一目了然,縱然田焉掌握王宮衛隊,但是面對韓氏和劇氏聯手進攻,他也回天乏術。
“亂臣賊子!”田焉聲帶撕裂,目眥欲裂,狠狠瞪著對面的韓韜和劇子和。
“你們以為,拿下我們,投降聶賊,你們就能茍安么?我告訴你們,絕不可能!”
韓韜走上前,劍指田焉,“總比等城破,所有人等死要強!”
“呸!軟骨頭。”田焉不屑道:“寧為雞首不做鳳尾,你們卻甘愿做走狗爪牙,我真是瞎了眼,羞與爾等為伍!”
“你現在已經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不用羞恥。”劇子和冷笑著說道:“你可是大忠臣,我們不一樣。”
韓韜道:“田焉,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我們幫你?”
回答他的,是田焉豎起的劍。
見狀,劇子和揮揮手,身后的士卒蜂擁而上,將田焉亂刀砍死在地上。
看著死狀凄慘的田焉,劇子和沒有半點憐憫。田焉不死,等冀縣被攻破,自己就是這樣的下場,甚至他們的家人也會如此。
“走,去見大王!”
內室。
韓韜和劇子和帶著一隊人馬沖進去,卻見容畿正端坐榻上,面色冷淡的看著他們。
雙方就這樣冰冷的互相對峙,容畿的妻妾兒女們縮在帷幔之后瑟瑟發抖,生怕亂兵沖進去將她們殺死。
“爾等欲殺寡人乎?”容畿蒼白的臉色冰寒無比,藏在袖袍中的手掌劇烈顫抖。
現在,他終于明白聶嗣為什么要狠心,為什么要冒著社稷動蕩的危險全力鏟除雍州豪族。
這些家伙才是真正的敵人!
不僅是在太平時期,在危難之際,他們更是懸于頭頂的屠刀!
韓韜抱拳道:“臣等豈敢。”
“不敢?”容畿冷笑,“你們攜兵上殿,不是準備弒君是準備做什么?舞劍嗎!”
“臣等豈敢弒君。”劇子和作揖道:“今秦州局勢危殆,大王難保社稷,為秦州數十萬百姓計,請大王莫要自誤。”
“莫要自誤?”容畿仿佛聽見天大的笑話,凄厲的笑聲在殿內回蕩,響徹劇子和等人耳畔。
“當初,是爾等推舉寡人統率秦州。而今,社稷危殆,爾等不思退敵之策,卻刀兵加于寡人之身,這便是爾等為人臣子之道嗎!”
韓韜沒來由的一陣煩感,事已至此還說這些場面話有何用。大家原本推舉你,本是想讓你帶著秦州豪族做大做強,可現在你自己無用敗于聶嗣,反過來說這些陳年舊事有什么用處?
“還請大王體恤秦州百姓,降了吧。”韓韜冷漠道。
“請大王體恤百姓!”眾人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