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愿意奉獻宅田,請大王饒命!”
接二連三的響起投降聲,聶嗣頗為無語,他還準備和公羊瑜好好的演戲呢。這些秦州豪族,骨頭居然這么軟,和雍州的豪族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這樣也省得他費工夫找秦州豪族麻煩。
聶嗣輕輕咳嗽一聲,言道:“爾等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隨孤去雍州吧。”
公羊瑜嘿嘿一笑,大王這個處置辦法倒是不錯。將這些豪族連根拔起,遷往雍州,放在眼皮子底下管著。一旦出事,隨時可以將他們就地正法。
有的時候不殺,比殺更管用。而且,不殺導致的結果,比殺掉他們更能折磨人。
劇子和等人瞬間傻眼,他們可不想離開秦州前往雍州。離開秦州對于他們來說就是魚兒離開水,不死也得傷筋動骨。如果能在秦州經營一段時間,或許他們能稍微恢復點元氣。
雍州人生地不熟,在那里別說東山再起,能不能讓家族延續下去都是問題。
“大王,臣等本是秦州人,驟然前往雍州,水土不服,還請大王寬限一兩年可否?”韓韜小心翼翼的提要求。
雖然燧王年輕,但這并不是他可以輕視燧王的理由。相比較燧王的年紀,他所做的事情更讓人畏懼。是故,韓韜根本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聶嗣頓感好笑,玩味道:“不如,孤讓你在秦州安民如何?”
聞言,韓韜瞬間冷汗遍布全身,連忙伏首,“罪臣失言,死罪死罪!”
聶嗣冷哼一聲,“爾等起兵造反,孤本欲將爾等就地正法,以示天子威嚴。但爾等迷途知返,孤不欲再造殺孽,是故,饒爾等一條性命,爾等休要得寸進尺!”
“唯!”一眾秦州官吏頓首。
容畿回頭,朝著韓韜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氣的韓韜臉頰漲紅。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秦州豪族紛紛上交田地宅院,各府佃農奴仆全部釋放。
自然,有的人愿意,就有的人不愿意。不愿意的人,在燧軍的刀鋒下,頓時變得愿意。
聶嗣也沒有對他們壓榨得太深,在豪族將所有的不動產和奴仆全部上交之后,聶嗣大發慈悲的給上交田地痛快的豪族留下三成金帛財產,供他們未來在雍州買宅置地。
如此一來,不愿意配合的豪族,立馬就變得配合。
人為刀俎,他們為魚肉,環境的壓迫,主宰者釋放的一絲絲善意都能成為他們感恩戴德的理由。
至于不服?
呵呵,王宮前砍掉的腦袋就是前車之鑒。
能活命,已是最好的下場。若是沒有投降,現在冀縣被攻破,所有豪族都要家破人亡。
雖然他們即將離開故土,但好歹家族還在,人還在,慢慢經營生計,總能變得好起來。
現在,秦州的豪族只能這么安慰自己。想起雍州被夷平的那些豪族,他們心中還是很慶幸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若能生,誰愿死?
此番出征,帶出來的文臣不多,聶嗣任命公羊瑜整理秦州的戶籍造冊,以及豪族上交的田地宅院,還有奴仆人口。諸事加身,公羊瑜累的不行。
除卻公羊瑜,聶垣也奉命,率軍前往隴西、卑南安等郡,接收地盤。
容畿戰敗,其秦州四郡之土,數十萬百姓,聶嗣笑納。加上此前拿下的武都郡,現在秦州還剩下陰平和金城兩郡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