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巨鹿國來說既是一種茍延殘喘的慶幸,同樣也是一種另類的折磨。
在廮陶的城東,有一家酒肆,生意十分不錯。這里的酒好,人也好。
酒肆的掌事是一名婦人,妖嬈多姿,尤其是藏在衣裳之下,磨盤大的豐臀,一搖一晃,更是讓酒客流連忘返。
當然,酒客們只敢過過眼癮,因為那婦人似是與巨鹿國的朝廷有些聯系,沒人敢在這里鬧事。
“夫人,真的要走嗎?”
密室中,夏弋看著收拾細軟的施洗夫人,問道。
施洗夫人點頭道:“必須走。”
“夫人也認為,巨鹿國要......”
施洗夫人收拾包袱的手指一停,無奈道:“這與我們可沒多大的關系。”
雒陽之變以后,施洗夫人已經金盆洗手,帶著夏弋和月姜返回巨鹿。原以為能平靜的過完下半輩子,誰知道巨鹿國會變成現在這樣。
月姜猜測道:“夫人,大王是不是找過你?”
施洗夫人沉默一會兒,而后點點頭,氣惱道:“我不過是一女子身,如何能退百萬兵,大王已經不是從前的大王。”
一敗再敗,如今的巨鹿王也漸漸失去曾經的雄心壯志。上次,施洗夫人見到的不是曾經那個揮斥方遒的巨鹿王,而是一個醉生夢死的敗者。
她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接下來,巨鹿國的事情,與她沒有關系。
“夫人,天下紛亂,何處才是安身之所?”夏弋憂心道。
施洗夫人能得巨鹿王看重,統領兮月樓,自是有些眼光,她稍作思忖,便言道:“如今天下各地都在打仗,勝敗難尋其跡,想要一片亂世樂土,何其難也。不過,我已有去處。”
“什么地方?”月姜問。
“雍州。”施洗夫人說。
“雍州?”夏弋和月姜對視一眼,前者道:“可是夫人,我們在雍州毫無根基,如何能待下去?”
施洗夫人得意一笑,言道:“如今雍州燧王的父親,乃是曾經的廷尉聶抗,他的身邊,亦有我的人。”
當初,那不過是一顆誰也沒有在意的小棋子。現在,那顆棋子將成為她的助力。
“羅姬?”夏弋問。
施洗夫人點點頭。
抱著和施洗夫人同樣心思的不是一個人,勇冠三軍,打遍北地無敵手的東陵亶,現在也在苦惱。
巨鹿國的情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留下來,就是死路一條。可是東陵亶不想死!
他出道以來,沒人是他的對手,他還想成就一番功業,他不想死在巨鹿國。
可問題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辦。讓他帶頭沖鋒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讓他動腦子解決問題,那就是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