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長公子說得對。”伏仝拱手道:“燧國雖是大患,但眼下卻不是我們的大患。大王此時,當以冀州為重中之重。”
陰休點頭道:“你們說的,寡人自然也明白。寡人不過是感慨而已,去歲雒陽一別,燧國實力竟膨脹的如此之快,真是叫人沒想到。”
老三陰沼不屑道:“雍州的周圍可沒有巨鹿王,那個聶嗣不過是小人得志而已。”
“閉嘴!”陰休怒斥,“你懂個屁!就算雍州周圍沒有大敵環伺窺探,但燧國的實力卻是不容置疑。為父與聶嗣深交,深知他乃是當世雄才,決不能小覷之!”
被父親教訓一通,陰沼憤憤不平的閉嘴。他從沒得到過父親的認同和贊賞,習慣了。
次子陰承平拱手道:“父王,我們還是先打下廮陶,處理冀州事宜,再討論燧國吧。”
他覺得父親有些想多了,現在燧國和庚國又不接壤,思考那些有什么用,還不如先拿下冀州,再思考其他的事情。
陰承平的話,得到眾人贊同。
郝淄道:“大王,巨鹿王已成甕中魚鱉,隨時可下,主要就是皇甫明那邊需要小心戒備,防止他乘機多事。”
“說得對。”陰休看向中行美,“中行將軍,你率領一萬人前往北大營,小心防備北疆軍團的動向,一旦他們有南下的異動,立即稟明寡人。”
“唯。”中行美領命而去。
緊跟著,陰休又做一番布置,方才開玩笑道:“待殺進廮陶,寡人倒要看看,趙氏姊妹有何美艷之處,竟能讓高陽曛父子同娶娼妓姊妹,哈哈哈。”
聞言,一眾男人頓時發出怪笑。
與此同時,北疆軍團,中軍大帳。
皇甫明看著輿圖上的‘廮陶’,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當年他被巨鹿王坑害,不得不退往平州保全自身。而今,他揮師攻打廮陶,心里面別提有多暢快。
“軍師,我們何時發動總攻?”
張信道:“不急,等陰休先打,我們再打。”
“軍師想讓陰休先和巨鹿賊打成兩敗俱傷,我們再動手?”皇甫明猜測。
“不錯。”張信笑道:“現在巨鹿賊不過是區區囹圄之徒,不足為慮,主公要擔心的是陰休。此人僅憑渤海一郡,便敢起兵勤王,足可見此人的膽略,決不能小覷他。”
“如此說來,巨鹿賊敗亡之時,就是我和陰休決戰之日。”
張信點頭,說道:“冀州肥沃,主公決不能拱手相讓,否則陰休必成第二個巨鹿賊。而今天下大亂,主公欲振興國朝,便不能放過冀州之地。”
“好,那便依軍師所言。”
現在趙無傷已經死了,振興國朝也不過是笑話,皇甫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此非常的小心。
陰休和皇甫明互相之間都有戒備,因此誰都沒有率先攻打巨鹿王。
直到東陵亶率領祝顏和茍瑁投降陰休,庚軍大舉入城之時,皇甫明這才后知后覺。
而此時,廮陶已是一片混亂,求命之人四處逃竄。施洗夫人帶著她的家當,和一干女子,乘上馬車,消失在曠野上。
廮陶城破之時,巨鹿國國相東郭醪自刎家中,倪桷誓死不降,遭到殺害。王奉節和高鄂,則力戰而亡。
巨鹿王自焚宮中,未能得逞,最后被陰休斬殺在市井。
雖然大家實際上都是反賊,但陰休畢竟是天子派來鎮守一方的藩王,自然要殺巨鹿王以示正統。
巨鹿王死后,他的一干子女盡數被殺。其妻妾則下落不明,成為民間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