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祌反而道:“二兄,前幾次我們都未能入府,這次卻被安陵氏請入府中,說不定還有機會。”
公冶荻眼睛一亮,“四弟說得對!”
聞言,常笙也不再勸。反正,等安陵氏仆人驅趕他們的時候,大兄就會死心。
便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緊跟著一名俊秀的年輕人緩緩自屏風后走出來。
白色長服,紫色大袖,頭發梳的雪亮,一雙星目,似是能夠洞穿世間萬物。
只一眼,公冶荻卻感覺過去萬年。
安陵渥打量一番公冶荻,拱手道:“安陵渥,見過太守。”
不待公冶荻回答,尹德首先竄出來,“你家大人呢,怎么讓個小娃娃出來接客,真是好生無禮!我兄長乃是一郡太守,數十次登門拜訪,安陵氏避而不見,到底是何居心!”
尹德是氣壞了,換成誰被涮十幾次,都不會有好臉色。
“住口!”公冶荻大怒,他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安陵氏子弟,就算不是安陵輿,那也值得他禮遇。相比較前十次吃的閉門羹,這次他算是有了重大突破,自然不會容許尹德在這里壞事情。
“出去!”
面對兄長的怒目而視,尹德腦袋一縮,不情不愿的走出去。他武力方面,肯定是強于公冶荻的。但他們是拜過天地鬼神,結拜的異姓兄弟,公冶荻是長兄,他自然不敢以下犯上。
安陵渥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沒有出言阻止。
常笙也氣,不過他沒三弟那么魯莽直接,于是,他朝著兄長拱手道:“兄長,我出去看看三弟,免得他胡來。”
想起三弟的性子,公冶荻也是連忙點頭,讓常笙出去看住尹德。
緊跟著,宜祌也借口告辭。
公冶荻這才對著安陵渥攏手作揖,“后進末學公冶荻,見過安陵兄。”
有意思,安陵渥笑著扶起他,請他坐下。
“聞太守所言,似乎曾在安陵先生座下聽學?”
公冶荻慚愧一笑,“羞愧,在下曾過雒陽帝都,只與墻外盲聽一次。”
他家道中落,自是沒資格拜入當時還在太學為官的安陵輿門下。
墻外,即為教壇之外。盲聽,即跟著萬千人一起偷聽。公冶荻游歷雒陽,相當于無業游民在帝都大學旁聽一節課,當時講課的教授正好是安陵輿。
所謂的后進末學,也不過是美飾之詞。
安陵渥笑笑,心中了然,于是又問道:“聽說太守祖上,乃是汝南王后裔?”
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具體的身份,但公冶荻還是很自豪的介紹自己的身份,“不錯,在下正是汝南王后裔,功德公支......”巴拉巴拉,公冶荻將背熟的族譜如數家珍的道來。
“竟是王族,失敬。”安陵渥拱手。
公冶荻沒有從安陵渥的目光中看出驚喜,崇拜等色彩,心中也是十分平靜。
汝南國早已消失,他這個王族,現在也不過只是平民百姓而已。
接下來,二人東拉西扯,一番閑聊。
公冶荻到底沒忍住,主動開口道:“善莘,在下此番前來,乃是為求安陵先生指點。如今荊州橫遭魔教危害,公冶荻不自量力,欲拯救百姓于水火。奈何荻短于智謀,始終未有寸進,還請善莘看在黎民百姓生死之危的份上,替在下引見安陵先生,在下感激不盡!”
“長順公可否和在下說一說此間之事,如若屬實,在下必當告知安陵先生。”
見此,公冶荻自然不會拒絕,當即將荊南的情形講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