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著聶桓的抱怨也沒有惱怒,而是耐心解釋道:“卑職一路上,并非是在畫畫,而是按照莊將軍的命令,繪制地形輿圖。三將軍可不要小瞧這些,走陳倉道必須要小心謹慎,將所有可能被埋伏的地段發現,能避免我軍被伏擊。”
聞言,聶桓撇撇嘴,沒有反駁。他這次出來撒歡,可時時刻刻記得大兄的話。
須臾,只聞風吹草動,聶桓倍感無聊。
“咱們什么時候打沔陽?”他問那士卒。
“卑職不知。”
“莊布那小子沒說嗎?”
“卑職只是暗探,豈能知曉這些。”
聶桓捂臉,他原以為做哨騎會很刺激。比如,摸上敵軍陣地,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敵人抹脖子。
但事實卻是,他們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的潛伏。
早知如此,還真不如待在河池訓練士卒。
便在此時,一名士卒匆忙返回。
“大事不好,我們的行蹤暴露,兩名弟兄已經遇害。”
瞬間,十幾人繃起神經。
“對方有多少人?”聶桓問。
“不多,約莫有數十人。”
聶桓嘿嘿一笑,“看來是對方的哨騎。”
“將軍,我們該撤退了。”繪制地形圖的士卒提醒。
“撤退?”聶桓冷哼,“我可沒有坐視弟兄被殺,落荒而逃的習慣。”
言罷,他抓起長刀,翻身上馬。
“走,隨本將滅敵!”
眾人面面相覷,只能答應。繪制地形圖的士卒無奈一笑,他就知道三將軍會這樣。
十幾人騎馬而去,片刻后迎面碰上殺來的高辛彥。
“呔!”高辛彥大吼,“鼠輩,還不快快下馬投降,乃公的大刀不斬無名之輩!”
無名之輩?聶桓暴怒,他可是隨著大兄一起殺入雒陽,干掉大司馬趙無傷的男人,居然是無名之輩?
“看乃公取你首級!”聶桓一聲炸雷,眼白漲紅,身影化作一道黑影,直奔高辛彥而去。
高辛彥先是哈哈大笑,旋即臉色驀然變冷:“找死!”
說時遲那時快,聶桓已經飛馬而至。他胯下坐騎,乃是純種的西域戰馬,絲毫不遜色于聶嗣的坐騎白龍。
高辛彥作為武將,自然一眼看清聶桓的馬是寶馬。
“此馬是我的了!”
他高舉大刀,意欲劈下聶桓,奪走寶馬。
噹!
兩人擦身而過,高辛彥身體倒飛而出,撞在樹上連吐三口鮮血。
嘶!
漢中軍部將們紛紛駭然,僅僅一個照面,高辛彥將軍居然被直接劈飛,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其實也沒發生什么,高辛彥舉刀劈下的時候,聶桓長刀格擋,他只是稍微用力,居然直接將高辛彥給橫掃出去。
其實聶桓也很郁悶,因為他還沒用力!
是故,他將戾氣全都發泄在漢中軍的部將身上,追著他們一通狂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