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的常笙忽然傲然說道:“軍師一直說荊南魔教不堪一擊,在下請問軍師,如何能破敵。”
“易爾。”安陵渥微笑。
帷幔飄蕩,一道身影走入廊下。
“大父,渥弟要走了。”安陵溘道。
安陵輿輕輕一嘆,“他從小就是這個脾氣,放著捷徑不走,偏要去走山路。”
安陵溘不解道:“大父,您不是也說過,公冶荻性子堅韌,有渥弟輔助,能成就一番功業嗎?”
“我是說過,但情形不同了。”安陵輿道:“漢中西門靚已經被燧國剿滅,燧王的下一步一定是攻打益州和梁州。善莘的計劃,是取益州自立,對抗燧國,乃至于北伐。但他忘記了一件事情,他只有一人之智,而燧王身邊的才俊,數不勝數。”
“既然如此,大父為何不勸阻渥弟?”
“你能勸的動他嗎?”
安陵溘想想,苦笑著搖搖頭。
安陵輿道:“所以,此番你隨我前往燧國,身負重任。將來燧王和公冶荻之間必有一戰,屆時公冶荻若敗,善莘的性命,還得靠你來拯救。”
“大父放心,孫兒明白。”
很多的事情,大家都沒得選。
他有些羨慕弟弟,可以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理想。
揚州、會稽。
“前些時候,我派人前往雒陽朝見天子,讓天子封我為王,但大司徒濮崟竟然不許!”
年輕的東南小霸王一臉憤怒,他縱橫揚州無敵手,更是干掉反王沛賊,但朝廷居然連個嘉獎都沒有。
瞧不起人!
曲陵昃道:“朝廷不許,將軍就自封為王。依我看,天子敕封的諸侯王,不過都是一群掛羊頭賣狗肉的反賊。”
曲陵昃、王牢、劉旌、甄毓,這四人都曾是對抗沛王的揚州本地軍閥勢力。后來被黃則收服,如今同歸黃則統帥。
換句話說,這幾人對朝廷都沒有什么認同感。自然而然,對天子敕封的王也是嗤之以鼻。
黃則道:“話雖如此,但我這心里還是不舒坦。”
謀士田軫笑著道:“將軍何須在意虛名,與其記掛這些,將軍還不如考慮北上進攻徐州。而今兗州夏陽悌攻打豫州,暫無閑心攻取徐州,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田大人說的,也是末將的意思。”甄毓道。
黃則起身在殿內來回走著,說道:“進攻徐州暫不著急,我們方平揚州,百姓正需要休養生息,我們的兵馬也要休整,此事暫緩。”
聞言,田軫蹙眉,無奈點頭。
揚州如今的情況確實不太好,畢竟打爛仗打了近兩年,民生毀壞嚴重,確實要好好經營恢復。
黃則忽然道:“聶嗣不過一小兒,如今也能封燧王,我又豈能屈居人后,既然天子不封,那我就自己拿!”
田軫無奈,說來說去,自家將軍還是在意虛名。
嘉德九年十月,黃則在揚州會稽稱王,建椒國,自稱椒王,大封文武百官。
消息傳遍天下,羨慕有之,不屑有之。
自嘉德八年以來,天下的造反勢力進入第二階段,對外擴張。而這也意味著戰爭將會更加激烈,更加殘酷。
不過這一切,對于偏安一隅的應預來說完全沒有影響。因為他現在正陷入苦惱之中,原因無他,正是燧軍。
前幾日,燧軍正式進駐巴西郡。
對于燧軍的鋒利,應預深有印象,因此極為擔心。好在燧軍進駐巴西郡之后沒有其他動作,讓他心里稍稍安定。
但另一人,齊質則有種狼走了,又來了一頭猛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