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伸手接過書信,抽出紙張看了,嘆道:“他便是籌集善款,又有個屁用!沿途層層剝扣,到了咱們四方城內,十成剩不下一成,還要承受風言風語,完全沒這個必要。”
曲典道:“終究是一番好心,咱們不可冷了顧先生的心啊。”
張橫道:“冷他心的是這個朝廷,與我等何干?”
曲典道:“說的也是!顧先生聽聞四方城百姓解決了溫飽問題,很是高興,言語之間對你夸贊的很,說生平所教學生盡皆無用,那些人都鉆到了名利場中,唯獨張元伯蠻橫無禮,不像個讀書人,偏偏干了不少實事。可見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們書生氣太重,空談誤國,做不了實事,感到慚愧的很吶。”
張橫哈哈大笑:“時人能得西城先生一言之褒,榮于華袞啊!”
他與曲典商議軍中事務連同城內諸事,全都布置妥了,兩人方才分開。
張橫府內諸多建筑都被地龍翻身摧毀,唯獨他靜坐的密室因為修建用心,以鐵汁澆縫,堅固異常,倒是一如往常。
張橫乃回歸密室,將龍珠扔到半空,以龍珠凝聚天地精華,反哺自身,修真練氣,打熬筋骨,氣走百脈。
如此修行,進境明顯,每一次打坐練氣,都有明顯變化。
他這般夜間修行,白天率領民團兵士出城下鄉查看災情,協助百姓自救,忙成一團,暫且不提。
且說那清水河神敖興被張橫打傷之后,拼命返回河底水府之中,命隨身蟹將軍為自己取出藥膏涂抹傷口之上,咬牙切齒,擂胸憤恨:“這四方城張橫欺我太甚,殺我二弟,斬我尾巴,此仇不報,枉自為龍!”
于是取出燃香三根,在密室沐浴焚香祈禱:“徒孫敖興,在清水河當差,被人族修士羞辱,斬殺隨身副官,殺我水族幾十名,聲稱要抽我龍筋做弓弦,剔我皮肉煮湯喝,諸般羞辱,著實難言。還請老祖現身,替我主持公道!”
片刻之后,那燃香的裊裊煙氣聚集成團,化為一道人影,發出隆隆聲響,震的清水河面生波,整條河都在震顫:“哦?人族修士如今這般大膽了么?敖興孫兒,我如今身在九陰山,難以沖出封印,誅殺此人。你可持我靈符,先救自身,然后去求黑水大王,其有攝魂之法,最是難防,只需將那人族修士名姓和所處方位,便可以千里咒殺,百試百靈。”
這煙氣形成的人影手掌一抬,一道靈符飛出,落在了敖興頭頂,那敖興大喜,接過靈符,再三拜謝:“多謝祖師慈悲,我這便去求黑水大王!”
那人影笑道:“莫要忘了給血食。”
敖興道:“徒孫自不敢忘,三日之后,便取人族男女,祭奠老祖。”
人影呵呵笑了幾聲,漸漸變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