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巫奇,你再敢廢話,信不信老子偷偷恁死你!”
刑皮皮聽金鐵匠說話不中聽,對金鐵匠怒目而視:“咱家當初隨身服侍隆德大帝,掌控巡天八部刑賞之權,號令談天下,莫敢不從!縱然今朝落魄,也不能任人輕侮,你娘的,老子早晚恁死你!”
金鐵匠急忙賠笑道:“咱們弟兄間玩笑言語,皮皮你何必當真。”
他拍了拍刑皮匠的肩膀,看向長街上一臉驚疑不定急速后退的龐元,道:“這你仇人啊?”
刑皮皮嘿嘿笑了笑:“也算是吧。當初咱家離開皇城,連累他不少,他確實有痛恨咱家的理由。”
金鐵匠道:“既是仇家,打殺了便是!”
話音未落,他人已經在原地消失,出現在了龐元面前,右手握拳,轟向龐元頭頂。
轟!
隨著他這一拳下夯,整個四方城都是一震,方圓百里之內的天地精氣全都被他這一拳抽空,封天鎖地,凝滯住龐元。
龐元大駭,袖內忽然飛出一枚大印,懸浮半空發出萬道毫光。
毫光中顯現一名帝王身影,站立虛空,手掌輕輕抬起,破開金鐵匠這凝固全城的驚人力量,手掌虛虛向金鐵匠拍下,一把威嚴的聲音從這帝王虛影口中傳出:“平天印在,如朕親臨!”
“開國太祖皇帝?”
金鐵匠在看到帝王虛影的一瞬間,身子急速后退,在后退之時,體型倏然變大,化為百丈巨人,雙拳輪起,轟向虛影拍來的虛幻掌影。
嗡!
這帝王掌印涵蓋范圍也不大,也就是籠罩了整個四賢街而已,比金鐵匠一拳抽動方圓百里精氣陣勢小了不少。
但這一掌拍下,虛空破碎,雷電滋生,整個四賢街猛然下沉三丈還多。
所有建筑和地面都往地下塌陷,更奇的是,即便是全都下沉到地面之下,這街面和周遭建筑并無一絲損毀,依舊是完完整整,便好像這條街在一開始時,便修建在地面之下。
轟!
金鐵匠雙拳上舉,與拍來的掌影相交,身子忽然變得虛幻不定,下一刻,整個人如同被鐵錘砸釘子一樣,給砸進了地面。
這手掌虛也被金鐵匠雙拳打的黯淡了幾分,五指虛幻,依舊下壓,掌根正正對準了刑皮匠。
刑皮匠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尖刀,對著拍來掌影狠狠刺去:“太祖皇帝,恕我不敬!”
這帝王虛影掌影如山岳,透露出一股橫推天下,力壓千古之勢,刑皮匠這尖刀上刺,猶如以卵擊石,蚍蜉撼樹,形同自殺。
可這一刀刺下,正中掌根處的某一個掌紋斷點,“噗”的一聲,這手掌虛影忽然爆散開來,化為無形。
刑皮匠持刀在手,看向遠方龐元:“龐元!你連太祖的大印也帶來了?你可真看得起我!”
龐元雙手抄袖,身子此時遁出了四方城,來到高天之上,馮虛御風,在高空俯視四賢街,衣衫獵獵作響,眼中露出驚疑不定之色:“刑兄,連太祖的平天印都定不住你,可見我還是小覷了你。”
他受托大印,兩鬢發絲隨風飄舞:“剛才那位道兄好凌厲的拳法,夯天錘地,激蕩長空,難道便是傳說中的天罡錘法么?天罡三十六族,竟然還有族人存世?”
刑皮匠不答,手持尖刀,看向身子左側方位:“魏好古,你們血云山何苦要來摻和這么一檔子事。”
在他身子左側,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身穿紅袍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身材消瘦,兩腮無肉,一臉病容,靜靜站在幾丈之外,對刑皮匠微微點頭示意:“刑前輩,非是我血云山故意為難前輩,實是龐尚書帶天子令上山下令,命我等出手相助,所謂君命難違,晚輩不得不來。”
他手中一把血色長劍此時已然斷成兩截,正是剛才被金鐵匠雙劍剪斷的那一道紅光,此時兩截斷劍發出艷艷紅光,不住顫鳴。
刑皮匠道:“說的也是!人王有命,普通修行山門確實難違。”
魏好古道:“多謝前輩理解!”
刑皮匠嘆道:“咱家理解你,可是誰又能理解咱家……”
最后一個“家”字出口之時,他人已經到了魏好古面前,手中尖刀破開虛空,點向魏好古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