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幾千修士合力之下,又是擺成了陣勢,這一波合擊之力,當真是驚天動地。
一擊之下,整個山頭都被打成了齏粉,山頭上的白骨尸城也消失不見。
“這算是滅了根苗了罷?”
眾人看著塌陷的山頭,既驚訝這一擊的威力,又生出不確定之心:“這尸王孫福狡猾之極,剛才未必就在城中!”
有那青陽山靈機道人站了出來:“貧道有推算之術,可以推算一番……”
當下起卦,算了一程,良久之后,對眾人道:“可能真的沒了。貧道幾番探尋,都不曾推出這僵尸氣息。”
這靈機道人昔日曾為張橫算過卦,說張橫有人君氣象,后被張橫亂棍打出。
雖然說話有時候可能夸大,但其陰陽推算之術,確實有幾分道行。
道門中人修為比他高深者有不少,但若是論推算之術,還真沒有幾個比他強的。
此時見他幾番起卦推算,都說尸潮消退,尸王消失,大家伙也就信了。
當下有那孟州城內的修士笑道:“此次尸潮,席卷大地,不知死了多少生靈,今日終于被我等消滅,可喜可賀!不如諸位隨我返回州府,咱們舉辦一場平亂大會,痛飲幾杯,也讓我等聊表謝意。”
張橫看了此人一眼:“現在孟州還有多少活人?”
那修士一愣,道:“大概可能有三千萬人吧。”
張橫道:“現在呢?”
那修士搖頭道:“尸潮之后,無人統計,晚輩難以知曉。”
張橫擺了擺手,從他背后走出了曲典曲藏龍,手持折扇,對眾人行禮道:“尸潮之前,孟州人口三千萬,尸潮之后,只剩下七百三十三萬,況且城鎮破敗,莊稼絕收,大災之后,百姓生存還有極大問題。”
張橫道:“現場八千修士,吃酒吃肉,廚子仆人,所耗錢財人數,又得多少?”
曲典道:“八千修士若是舉辦一場宴會,食物勢必不能太差,酒水更是要好酒,酒肉食物,諸般奴仆雜役,須得滿城收羅,耗費大量人力財力,少說也得三千兩!想要準備如此酒宴,地方上至少得提前準備半月才能做得來。這期間難免有家破人亡者。”
眾修士登時車沉默了下來。
張橫又道:“如此耗費,是門兄來出么?”
剛才那孟州城的修士喚作門朝陽,聞言期期艾艾道:“諸位千里迢迢,舍命降魔,這頓酒水自然要當地官員來出。晚輩門內清貧,怕是招待不起。”
張橫道:“官員的錢從哪里來的?按照朝廷俸祿,孟州知州一年俸祿不過三百兩銀子,他哪來這么多費用來舉辦如此宴會?”
門朝陽道:“既然如此,這酒宴不辦便是。”
眾人也都道:“我輩降妖除魔,非是貪圖口腹之欲,區區酒宴算得了什么!能見到張大帥一面,已然不虛此行!”
“不錯,當今民生艱難,搞這些花樣有個屁用,踩著百姓血肉吃酒,這酒如何吃的痛快?”
一群修士哈哈大笑,都笑門朝陽無知無智,也笑他不知民生,根本不知底層百姓度日之難。
此人降妖除魔,怕是來湊熱鬧的,非是真心為民。
門朝陽臉色漲得通紅:“大帥,晚輩無知,還請見諒!”
張橫笑了笑,掃視眾人:“今日掃蕩妖魔,畢竟是一場功德,孟州百姓窮苦,我等不去騷擾便是。若是諸位有興,不如去我四方城一聚,四方城好酒好菜沒有,粗茶淡飯還是有的。”
眾人大喜:“叨擾大帥,怕是不妥。”
張橫哈哈大笑:“無妨!”
眾人歡天喜地,收攏人手,在張橫率領下,騰云駕霧,穿州過府,徑直奔向四方城。
一路南下,沿途風景并無太大不同,堪堪臨近四方城的幾個縣城時,人口漸多,雖有饑民,卻少有乞丐,不再死氣沉沉。
等快到了四方城時,就發現阡陌交通,牛馬流經期間,田地莊稼成片,農戶在田地忙活,一片繁忙景象。
等到了四方城,百姓摩肩接踵,與周遭州府成了鮮明對比。
軟紅娘一直對四方城十分好奇,此次平定了尸潮,心中高興,也想去四方城見識一番,因此將三千火焰軍交給副統領帶回京城,讓他行軍慢點,等她幾日,她自己則帶著王鳳年幾個親信,也跟著張橫來到了四方城。
她麾下親信中有一個窮苦人出身的,此時來到城內,見百姓不再一臉菜色,也無乞丐,便是那下苦力的人,也能蹲在店角喝上幾杯劣酒。
見城內如此,這名親信心中百感交集,怔怔的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