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光林自己本身就是二把刀的水平,也不好判斷對手的真實狀態。
“咱們開始吧,做自己就好了。”
沈光林和曼斯坦因召集了所有人手,進行動員大會。
科研的第一步就是查找相關文獻。
在互聯網還沒有普及的年代,想查找文獻檢索目錄真的很不容易。
沈光林也不是人形電腦,他不知道都是有誰在研究這些東西,別人的進度如何,如何在別人研究的基礎上確認自己的研究方向,如何形成自己的論點,這都是事。
沒有數據庫,一切都得靠人工。
兩個國家的團隊還是做了初步分工,曼斯坦因的團隊查找德文期刊和館藏資料,中方團隊就專門查找英文期刊,大家共同努力,把該有的資料都給找出來。
查資料是最耗費時間的,有時候,一整天都查不完一份期刊。
期刊一般是月刊或者半月刊,每年就是12本或者24本,找一份雜志過去5年的期刊刊登內容,翻閱量蹭蹭蹭的漲上去,能夠讀的懂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真的找到合適的文章了,拿去復印,再讓領頭人審閱,又是時間。
一周過去了,資料收集的越來越多,看得人的頭都大了。
曼斯坦因也適當性的表達了憂慮,“我們還在這里查資料,約翰沃克已經研究了那么多年了,我們能夠追的上他們的進度嗎。”
“當然能!”
“約翰沃克只是一個人或者一個研究團隊,而且目的性并不強,他們不知道他們要的是什么。咱們不一樣,咱們是有目的性的進行這個方面的突破,這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研究工具和研究手法也不同。”
“有什么不同?”
當然有不同,沈光林還拿出了另一個研究方法,那就是他準備給TAP和它的反應酶進行拍照,根據照片進行數理分析,這是當年DNA被發現采取的手段。
這個拍照用的當然不是普通相機,而是晶體X光射線衍射技術,是用來分析蛋白質分子的各類形態和參數的。
研究開始了。
嗜鹽菌是極為容易獲得的,老咸菜里面和一些死亡海鮮里面都有,這玩意吃了有毒,且繁殖極快。
吳曉云就站在實驗室里,一邊用透射電子顯微鏡觀看嗜鹽菌的生活狀態,一邊感嘆,:“沈老師,咱們實驗室也要有一臺這樣的實驗儀器,不然咱們很難跟他們競爭啊。”
沈光林也只能感嘆一句,“看樣子我還是要多找一點錢回來啊,這次學習結束了,他們有的,咱們都得有。”
“不過,您的實驗室已經是國內最好的實驗室了,沒有之一,無論京大,還是中科院都沒有咱們的實驗室條件好,我也是一山望著一山高。”
不管哪山高,有些東西是應該買,不光是透射電子顯微鏡,就是掃描隧道顯微鏡也得買一臺。
不為別的,只是為了研究納米材料就值得購買,因為下一個獲得諾貝爾獎的物理發現是碳60,也就是足球烯。
不然,沈光林要錢能干嘛呢,天上人間還沒開業呢,有錢也就是花在實驗室而已。
沈光林把控方向,曼斯坦因具體負責日常運行。
等老曼把作息時間表貼出來,老外沒什么反應,反倒是國內來的吳曉云和張成有點驚訝。
因為,在老曼的工作時間安排里,每人每天都要工作11個個小時,每周工作6天半。
這才是實驗室工作的常態,跟實驗室的研究者相比,996真的是福報了。
沈光林的實驗室并沒有做到這些,他就跟放羊一樣,隨便羊吃草。
接下來的時間就又是放羊時間。
沈光林每天都來實驗室,天天擺弄電子隧道掃描顯微鏡,并不關注實驗進程。
就是開會也不說話,就看著,看看曼斯坦因怎么管理實驗室的,看看他怎么安排進度計劃,怎么協調社會資源。
沈光林參與的工作就是看看文獻,看看提綱,了解一下實驗進度,分析一下實驗難點。
沒多久大家也就知道了,這位物理學家不太懂生物的,不要問他細節,但是把研究數據和各類現象告訴他,讓他來做判斷,他卻沒有判錯過一例。
當然,有些判斷是沈光林通過心里擲硬幣做出的,但是依然沒有出錯。
這就是天賦,這就是判斷力。